“哈哈哈”傅兰茵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眶却渐渐泛红。
“我真是做尽了蠢事，早知你有此等不轨之心，我就该杀了你。”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决绝。
人人都挟制利用她，现在就连戚楚天都为了不该有的妄念，来要挟她了。
傅兰茵冷笑，心中悲戚，面上却是越发的平静淡然。
这世上，没有人是真正的可靠，唯有自身强大，才是倚仗。
“你既然已有决断，那今日走出这扇门，就是姐弟反目。”傅兰茵目光清明，语气漠然。
她抬步走向门口，反被戚楚天拦住腰，向后拉扯。
背脊撞入男子灼热的胸膛中，戚楚天手掌紧扣住她的腰肢，“阿姐，是在生气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傅兰茵并未挣扎：“猎鹰者反被鹰啄了眼，我如何能不生气？”
戚楚天眸中笑意正浓，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微微用力，语气暗哑：“你有选择的，阿姐。”
“选择？你说说看。”傅兰茵凤眸微转，语气平静而漠然。
“要么，戚楚天死。”他一字一字，咄咄逼人：“要么，卫鸣堇死！”
傅兰茵讶然侧首：他想杀卫鸣堇？还有这种好事。
“怎么不说话，阿姐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杀他？”戚楚天幽幽地望着她，眼底有着一抹洞悉一切的了然。
傅兰茵勾唇，清悦的笑音响起：“哈哈哈哈——你要我选？”
“怎么，阿姐选不出吗？”戚楚天凤眸微垂，遮住了眼中的一丝阴鸷。
“我确实是选不出。”傅兰茵声音轻柔，却是句句扎进他的心里。
她现在两个都想杀，的确选不出来。
戚楚天强制傅兰茵转身，二人四目相对，她紧紧地盯着戚楚天，眼神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嘲弄。
在他要暴怒开口之前，傅兰茵贴近他耳畔，缓缓道：“我要，卫鸣堇死。”
戚楚天心中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仿佛在问为什么，可傅兰茵只是淡淡一笑，推开了他。
她转身打开门，望向黑暗的天际，声音幽幽冷冷：“戚楚天，你记住了，今日是我要他死，而非选择，你没有资格让我做选择。”
“阿姐”戚楚天欲言又止，看到她已经走出去了，才喃喃说道：“你真的想要卫鸣堇死？”
“戚楚天，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往沧州截杀卫鸣堇，然后回去边境。第二，继续留在长安，亲眼看着我与卫鸣堇大婚。”
傅兰茵留给他选择，头也不回地离去，背影坚定而决绝。
戚楚天遥望她的背影，扬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阿姐，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他轻声呢喃，望着漆黑的天际，神情晦暗不明。
傅兰茵独自回到屋中，呆坐到天明。
清晨，霜露凝重。
亲卫在寝阁外禀告：“殿下，宫中传来懿旨，太后娘娘宣您入宫觐见。”
傅兰茵闻言，疾步走出来：“只宣我一人觐见，还是连同骠骑将军一同入宫？”
亲卫恭敬道：“只要殿下您一人入宫。”
“我知道了，去备好马车。”傅兰茵眉目沉沉，眼下一片乌青，傅太后如今召见她，定然来者不善。
马车备好，傅兰茵应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