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锤在潘梦盈的心口，原本流光溢彩的双眸迅速暗淡下去，她嘴唇轻颤：“傅兰茵，你不愿与我结盟吗？”
“不。”傅兰茵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潘梦盈的脸颊，替她擦干眼泪：“不是不愿结盟，而是你给出的筹码，还不足以让我心动。”
傅兰茵神色淡漠，潘梦盈不由自主地望向她，怔怔出神。她刚才给出的筹码，是让出萧豫则的爱
傅兰茵，不爱萧豫则了吗？
“你不爱他了吗？”
听到潘梦盈的问话，傅兰茵有一瞬的怔愣，而后，她脸上浮现一个粲然的笑意，似有不屑：“你给出筹码，不应该是情爱。”
“你要什么？”潘梦盈也不知道她能给傅兰茵什么。
她俯身凑近潘梦盈的耳侧：“我要，卫侯的命。”她轻声说道，脸色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谈论的不是人命，只是今天吃什么。
傅兰茵要杀卫玺！
潘梦盈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傅兰茵，却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她，是认真的。
傅兰茵神色郑重，却难掩一丝玩味：“只要你答应，我们就可以结盟。”
“好。”潘梦盈垂眸，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答应你。”
傅兰茵突然掩唇笑起来，声音若银铃般悦耳，潘梦盈咬紧贝齿，双手不自觉颤抖。
她答应了傅兰茵后才恍惚反应过来，她要如何去杀卫玺？
两人结盟，筹码是卫侯的性命，可潘梦盈却不知道，该怎么杀卫侯。
潘梦盈心底腾起一股惧意，她望着傅兰茵，眼中是受伤的请求：“我不知道该怎么杀他，你教我，好不哈？”
她目光虔诚，傅兰茵脸上的笑意如浮云般淡去：“那便先欠下。”总有一日，她要取卫侯性命时，会用上潘梦盈的。
潘梦盈乖顺地点头，内心的彷徨消退大半，她眼中流露出希冀，只要杀了卫玺，她就自由了。
傅兰茵却将目光移到潘梦盈的小腹上，带着审视。她现在怀着卫侯的骨肉，日后真的能狠下心杀卫侯吗？
她怀着这份担忧的心情，抬手缓缓探向潘梦盈的小腹，指尖在上面画了个圈。
“你腹中怀着卫侯的骨肉，真的能狠下心去杀了他吗？”
闻言，潘梦盈脸色瞬间煞白，眼神再无之前的光彩。
能吗？
她张了张嘴，想要斩钉截铁地告诉傅兰茵，她能！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傅兰茵将潘梦盈的迟疑看在眼中，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像圣母在安慰着信徒：“这个孩子，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你真的要留下他吗？”
潘梦盈心神颤动，眼神犹豫、痛苦，极为复杂。
她憎恶卫侯，理应一样厌恶这个孩子才对。可她深知，这个孩子是烨儿，她疼爱了六年的烨儿，即使烨儿最后不能理解母亲的痛苦，但他也是她的孩子。
“不”潘梦盈拼命摇头，哽咽道：“他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