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他们到了二里坡。
这里是个小村庄,山明水秀,炊烟袅袅,确实算得上隐居世外的好地方。
傅兰茵等人下了马车,令他们诧异的是,村口还停了十几辆马车,挤在小小的村庄口,显得十分怪异。
魏枫凑上来:“想必这些马车,这些人,也是为懔先生而来。懔先生高山仰止,我等崇敬不已。郡主久在深闺,应当从未听说过懔先生高名吧。”
他一副要为傅兰茵解惑的做派,傅兰茵声音微凉:“我不必知道,你也不必称郡主,叫我戚姑娘就好。”
魏枫愣住,又潇洒侧头,拱手彬彬有礼:“好的,戚姑娘。”
傅兰茵对郁萋叮嘱:“你从北边绕进去,顺便打探村中的情况,以及那位懔先生。”
“是。”郁萋转身朝与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傅兰茵等人抬步朝村中走去。
刚进村口,便有位热心的老伯迎上来:“几位后生,你们也是来寻懔先生的?”
言文点点头:“懔先生高名,我等仰慕许久,老伯可知先生住在何处?”
“我当然知道,今天来了好几波人,都是我给引路的。”老伯哈哈笑着,热情与他们搭话。
“懔先生是我们村里的贵人啊,从前年起,他年年来帮我们村看麦子,收麦子。那些麦苗经过懔先生拨弄种下,那就是不一样,丰收时涨了一倍!”
“村里都说,懔先生是我们的贵人。却不想,懔先生还教书,还能有这么多人来拜访他,我们这小小的二里坡,都快挤不下了。”
老伯嘿嘿笑着,和蔼可掬。
傅兰茵低眉忖度:他会农种农收,帮村里种麦子,学识渊博、声名远扬但并未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识字。
看来此人,很懂邀买人心。农民不会在意能不能读书识字,耕种庄稼才是他们第一看中的。
对其症下其药,方得最大的成效。
老伯一路带着他们在村中走走停停,热心到连同谁家有几只鸡鸭鹅都要讲上一番。言文跟在老伯身侧,无论什么都很恭谨。
魏枫和赵识二人,神色却逐渐不耐。
老伯第三遍讲到二里坡名字的由来时,魏枫出言讥讽:“这位老伯,我们都在村里转了几圈了,你这小村子真能有这么大?”
赵识也道:“是啊,老伯莫要再戏耍我等了,快带我们去懔先生的住所吧。”
老伯盯住两人,终是叹了口气:“这正是懔先生的嘱咐,心性不定之人,难得成果。你们自己去寻懔先生吧,小老儿我就不奉陪了。”
“老伯且慢,我代他们向您赔不是。”言文皱眉,上前挽留老伯。
老伯转身就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去,还幽幽来了一句:“已经是第四波人了,唉。”
魏枫恼怒,被老伯丢下,却也只能原地跺脚。赵识转头去敲一旁农家的门,打听懔先生住所,却也只得到一句“不知道”。
傅兰茵看在眼里,这个懔先生,在村民心中的威望极高。
赵识无奈叹气,将埋怨发了出来:“魏兄何必如此,现在咱们被人撂下了,该去何处寻懔先生。”
“赵兄全怪在我身上是怎地?方才你不也出口了。”魏枫脸色不好,一拂袖背过身去。
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郁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