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别冲动……”沈浪很是疲惫。
“砰！”
伴随着巨响，陈织被顾渊扔了出去，她娇小的身体撞击着地面，带动着椅子倒了一地，她趴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面吐出来。
她却狠狠松了口气，她知道她赌赢了。
揭开顾渊的伤疤，这男人却没有杀死她，这怎么不算是她赢了呢，她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姜笙这种被保护在温室里面的花朵，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她艰难坐起来，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腹部，还在不断吐血的她，却咧嘴狂笑。
……
“阿渊你冷静点！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找到笙笙，她……可以帮我们。”
沈浪看着满脸冰霜的好兄弟，“师父的事情，我们都有责任，责任不在你一个人。”
“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顾渊推开沈浪。
他迈着长腿朝着回大本营的反方向走，陈织的话跨越了这么多年，还能在顷刻间唤醒他掩藏在心底的回忆。
顾渊站在河边，他略显迟缓得看向手腕上缠绕着的佛珠，手用力捏着佛珠。
十八岁那一年，他和沈浪接到了逮捕毒枭金霸的指令，早有布防的他们，轻松闯入了金霸的老巢，当时年轻气盛的他们，站在金霸大本营门口，已经笑着在讨论，他们回国之后的美好未来。
直到他们推开大本营的门，他们所有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金霸的手下当着他们的面，对着老师和老师的丈夫注射海洛因，还对着他们挑衅，
“你们抓我啊。”
“哦，记得把你们最尊敬的老师也一起抓走！”
金霸捏着老师的脸，“来让你的好学生们，看看他们老师多么嬴荡……”
老师哭着摇头，冲着他们哀求。
“杀了我……你们杀了我……”
他们是老师亲手教育长大，谁会下手杀害他们的恩师，哪怕恩师染上了毒瘾，成为了敌人手中制衡他们的软肋，他们也不会冲着老师开枪。
这是当时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顾渊，我以最高师长的身份命令你，向我开枪！”老师声音颤抖又坚定，“这是命令！”
“砰！”
伴随着枪声，他失去了听觉，也不敢再站在战场，他成为了老师眼中最懦弱的逃兵，他颤抖得丢开了军人致死都不能放开的枪，他……
“阿渊别怕……老师谢谢你，谢谢你让老师以一个军人的身份死去。”
什么时候，老师跟他说过这句话？
“看来我们顾长官对亲手朝着老师开枪这件事情还是很介怀啊。”电话中，楚天启话语恶劣，“真得很抱歉啊，让顾长官美好的幻想停留在了十八岁。”
“哦对了，我听说这些年苏家不跟你们顾家来往是吗？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恨你啊，他们苏家最优秀的女儿死在了她亲手养育，教导的学生枪下，啧啧……然而这个学生还幻想着被原谅，顾长官你做人可真贪心啊。”
“楚天启！”这个名字，顾渊说出口时，几乎要用牙齿碾碎了。
“能被顾长官这样的大人物记住，是我楚天启的荣幸。”楚天启轻笑了声，
“下个月十五，我和老师女儿举办婚礼，顾长官记得来参加哦。”
“记得穿得帅气点，毕竟顾长官可是我们笙笙的前夫。”
“被前夫注视着嫁给其他人，我们笙笙肯定会很高兴，谁不想得到前夫的祝福呢。”
顾渊怒目切齿。
“楚天启你敢碰她，你死定了！”
“顾长官瞧你这话说得，我们师出同门，你是老师的得意门生，我也是啊，你一个杀了老师的人都能娶老师最心爱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
楚天启笑容逐渐扭曲，“顾渊你猜笙笙要是知道，你是杀了她妈妈的真凶，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顾渊拳头打向面前的树桩，树本身出现了一个大洞，树叶应声落下。
楚天启恶劣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