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令姝很了解她自己。
她拍戏时能共情进入角色，将剧本寥寥两行字演成细节满满的高光镜头，代入自己揣摩剧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屏电影里的她拉黑过霍寻常，也怼过陆令湘。
她早该意识到，那些让她感到不适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论是预知梦虚构的未来，还是平行时空的她，又或者，是她最不愿相信的前世，它都比那破烂原书有逻辑性。
剧本中的“季令姝”是面善心黑，善于伪装的大反派，最会惺惺作态，虚与委蛇。
梦中的季令姝却是个相对脸谱化的暴躁脾气，说删就删，说骂就骂。
一身演技就跟假的一样，装不了一点。
就很像她破防发疯能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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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湘抬起头，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电话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季令姝垂眸瞄了眼来电人备注，皱了下眉，无语道：“真会挑时间啊。”
她迟疑了会儿，到底是打消了当没听见的心思，重重地划拉图标按下接通，狠狠威胁道：“贺九霄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你今天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跟你班主任举报你藏手机。”
“大事，真是大事！料不够爆你打死我都行。”
听筒里传出一阵脚步声，隐隐能听见人声喧嚣，很是热闹。
等周围杂音渐弱，贺九霄才重新道：“你知道我刚看见谁了吗？据说是刚给学校投了一大笔钱的新股东。”
季令姝面无表情的“哦”了声，问道：“大哥终于良心发现，想起要给母校打钱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能看出来他是真憋的不轻，丝毫没有卖关子的意思，“是骆清淮，本人亲自来的，还问到湘姐了。”
“我好端端上着课呢，阎王突然来教室喊我，叫我跟他去办公室，说有点事想问我，吓我一跳。”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颐德班，就颐德医药跟燕大合作的那个。”贺九霄顿了下，像是在斟酌说辞。
听到这话，季令姝不由挑了下眉。
她微微低头，面露好奇地打量了眼陆令湘，问道：“跟我姐有关？”
“是啊，严主任说是来谈保送的，可惜你俩不在，他们就先回去了。”贺九霄道，“颐德班新加了一条规定，未满十八岁拿到执照的可以免考保送，你不用担心湘姐考不好就得回明大了。”
季令姝：“……今年新加的？”
“是吧？”贺九霄也不太确定，“不过来的人是骆清淮，他总不至于用这种事骗人吧？”
“你还真别说，湘姐运气很好啊，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季令姝沉默了下，一时无言以对。
她想了下，问贺九霄：“你不觉得这个新规很离谱吗？”
“是有一点，不过没所谓，好用就行。”贺九霄笑了下，又说，“你跟湘姐在一块吗？开扩音没？”
“没有，又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贺九霄道，“我听说你们高三月底联考，你悠着点，别浪太过考翻车了。”
“话说十一江市的常规赛你准备去看吗？涅槃打云霄，你是去给seven加油，还是去给溪姐助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