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轰鸣声渐渐小了。
“其实还好，只有一点点烦，没有怕。”季令姝弯弯唇角，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
“抱着娃娃睡，感觉会好一点，没那么糟糕。”
陆令湘望着她，话到嘴边，又突然忘言。
她该说什么呢？
又能说什么呢？
如果是十年前，她可以在妹妹害怕时给她一个抱抱，陪她分担。
可在两人分开以后，最初还能每天打视频电话联络感情，再后来，就只有对话框里的只言片语，回复间隔也越来越长。
在她缺席的岁月里，妹妹已经独自长大。
或许她是真的不再害怕什么了。
也是真的不那么需要她这个姐姐了。
陆令湘并不后悔自己当年做的选择。
从前是，现在也是。
人活一世，不可能什么好处都让她占了，总要有所取舍。
只是明白归明白，感情上，难免会有一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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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
季令姝醒得很早。
她本想学昨日的陆令湘，早早起床去弄个早饭，起床动静十分轻微，低不可闻。
但陆令湘还是醒了。
二十分钟后，正在厨房忙活的姐妹俩和钟九思愕然相对。
季令姝擦干手上的水，犹豫了下，小声问钟九思：“哥，你是打算给安哥投毒吗？”
钟九思大概是没睡醒，脑子有点懵，听到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表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天到晚都在乱想些什么？”
他顿了下，又道：“别跟九霄学。”
季令姝：“……哦。”
钟九思当然不是来投毒的。
大少爷炒菜水平不怎么样，煮粥倒是有一手。
季令姝抱着试毒的决心尝了一口，味道意外地还不错。
她对钟九思是有一点彩虹滤镜的。
炒糊的菜都能夸大哥匠心独运有创造天赋，眼下更是不吝夸奖。
但没过多久，季令姝看着钟九思端碗上楼的背影，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夸赞全部撤回，再顺手往锅里加两勺盐。
钟九思去给人送饭送药，一去不回，餐桌上就只剩下姐妹两个，还有季闻兰和钟嘉诚。
早饭吃得快差不多了，季闻兰才开口问道：“我听九思说，请阿湘去京市的是骆家人？事情还顺利吧？”
“嗯。”陆令湘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很是平淡。
季令姝目光一动，飞快扫过几人的脸色，笑着帮腔道：“放心吧，姐姐超厉害的，当然顺利啦！”
“那就好。”闻言，季闻兰脸上忧色散去，神情放松了些，语气明显还有些无奈，“这离开学也没几天了，高三学习会很紧张，你们两个趁现在放假好好玩，该放松放松，别把自己逼太紧，知道吗？”
季令姝乖巧地点点头，又道：“知道，我没有压力啊，姐姐比较有压力。”
“她可是要创造历史考七百五的全国状元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