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兆成在电话这头苦笑，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当初他可是跟年方元拍着胸脯保证的，绝对会把事情办好。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责无旁贷。
可不管回去后会怎么样，现在他也得把眼前的情况汇报给年方元。
“主任，何婉婉中途试图逃跑，钻火车的时候，没想到火车开了。
现在她的双腿肯定是保不住了，因为失血过多，命还不好说，您看？”
年方元默了一瞬，如果没跟劳改农场那边联系，何婉婉的死活她根本不在乎。
可之前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手续也都办了，如果人送不过去，那边还得重新弄，很是麻烦。
“尽全力抢救吧，人要是能活下来，就等她好了送过去。”
活不下来……也没办法，该办的还得办。
挂了电话，年方元还有点烦躁。
带回何婉婉这一步，他真是走错了，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另一边，服装厂的人按照地址联系何婉婉，根本联系不上，家里没人，邻居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叶梅想到何婉婉说过跟黎瑶是同学，就过来问她。
“何婉婉家？”
黎瑶仔细回想原主的记忆，何婉婉他爸好像是塑料厂还是化工厂的工人来着？
当年何婉婉一直在原主身上薅羊毛，从来没带原主去过她家。
而且，好像何婉婉这次回来，是跟年方元住在一起的啊！
黎瑶摇头，“我没去过她们家，不知道具体地址，厂里没有她的资料吗？”
有，这不是没找到人么！
叶梅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到下班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大家都不想等了，陆陆续续的都往回走。
老黄也收拾好了，“你们俩，都等人来接？”
黎瑶是肯定要等贺煜川来接的，那家伙以她脚伤没好全为由，不让她自己上下班。
她现在只要不跑不跳，走路慢一点，已经没问题了。
不过有人愿意接送，她也乐得享受。
金菲摇头，“我家那个单位离这儿远，我就不等他来接了。”
“一起下楼吧！”黎瑶也穿好雨衣雨鞋拿着包往下走，贺煜川应该也快到了。
“诶，金菲，志远不来接你吗？我看到他早上送你过来的。”
张芳拿着伞走过来，很自然的跟金菲聊着。
“嗯，早上才发现自行车车胎扎了，来不及补，他就送我过来了，他单位远，就不让他绕过来接我了。”
“那正好，咱俩一起走吧，这个点的电车人很多，今天又下雨，肯定更难等。”
黎瑶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她观察着张芳与金菲的相处，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她也确定，搜查办公室的时候，张芳那种期盼，兴奋的表情，还有没搜到什么的时候，那份失落和不甘，她没看错。
没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想是怎么回事，贺煜川已经到了。
他把自行车直接推到了办公楼的廊檐下，身上的雨水顺着雨衣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黎瑶赶紧小跑两步想要快点过去，贺煜川已经停好自行车大步走了过来，“慢点走，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