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起了大雪。
我驱车先到公司,取了两盒水果,独自坐了会儿,这才回家。
雪花漫天,在路灯下格外清晰。
落在车窗上,又被刮到一边。
车内暖气开的大些,倒不怎么冷。
五菱宏光的车,的确简陋些,又是手动挡,开着相对麻烦。不过人会渐渐习惯一些东西,由陌生而熟悉,由熟悉而喜欢。
这段时间开下来,会感觉有它陪着,能感到温暖。
就像几年前,尚在吴江时,开的那辆出厂十五年的二手尼桑。
也是公司配车,也是破旧简陋。
但它载着我去了很多地方,为我遮蔽了许多风雨。
我将车停在路边。
小区里没有临时停车位。
路边晚上能停,早上得早点开走,否则可能会被贴罚单。
步行到炒饭摊。
光头比较忙。
尽管雨雪纷飞,冷风嗖嗖,他的生意倒还不错。
光头的老婆,已经回了老家。
他一个人照顾摊位,有点忙不过来。
附近有个保安大叔,相处的熟,忙碌的时候,会自己过来帮一帮。
这些人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以往岁月里的脉脉温情。
对陌生人,对同在外打工求存的人,保留着善意。
我不劳烦他动手。
自己掏出存在这里的牛栏山,拿出纸杯,倒了大半杯。饮了一口,然后拿过饭盒与夹子,在锅里捞了豆干和卤蛋。
边吃边饮。
桌椅板凳,俱都湿了,无法坐。
我便站在摊位边,东西放在案板上。
来买饭的人,大约有些好奇,不明白摊位后,为何站了个人,在那里饮酒。若说是摊主的同伴,又不大像,因为还穿着上班时的衬衫与西装。
但氛围很好。
认识不认识,都会聊上几句。
有个人问我,喝牛栏山会不会头痛,因为是勾兑酒。
我说不会,大概喝的少。
他说还是尽量喝粮食酒。
我说好,下回换。
饮完了大半杯,又吃了份炒饭,光头给我挑了块颇大的肘子肉。
酒足饭饱,付了三十元钱,回家休息。
鞋子里都是水,冰凉凉的。
脱下之后,袜子很重。
有点掉色,粘在了脚上。
用热水泡了会儿,只除去了少部分,脚上看着仍是脏兮兮的。
因为是上班穿,我买的皮鞋,大抵都比较便宜。
五六十,或六七十的模样。
但走的路多,所以很快会变形,开胶损坏。
到了下雨的时节,走在外边,脚便会被浸湿。脱下袜子,泡的久了,脚面显得皱巴巴的。
我想着,今后或许该买稍微贵些的。
结实一点,防水一点。
凌晨四点左右,又复流鼻血。
我便仰着睡,不再趴着。
这样血不会外溢,最多是往嘴巴里倒灌,咽下即可,而不必在寒冬的夜里,起身清理。实在困倦的很,能多躺会儿,便多躺会儿。
早上起来,肚子很痛。
在马桶上坐了许久。
大概是因为被窝里有些冷,着凉了。
有些想吐。
饮了点温开水,才觉稍稍好点。
将员工自萧山接来,在地下的休息室,吃了早餐。
今日是韭菜饼,昨天是煎饼果子,之前是包子和鸡蛋……这数日以来,飒飒每天都给我买了早餐,放在桌上。
很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