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杂陈。
李凌天觉得，苏玲琳以某种方式继续存在于他的生活中。
是某种慰藉，说不出口。
之前靠着专业经理人打理的事业，李凌天接过来，自己处理。
这一切竟然是苏玲琳相信李凌天而交给他的，他又如何能够不上心，怎么可能继续假手于人。
他将苏玲琳托付给武城，已经导致苏玲琳死亡了。
他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呢？
李凌天怎么会连这一点遗物都不珍惜呢？
痛，在痛苦中又有一丝丝甜蜜的感觉。
没意思，在绝望中又有一点点生存的力量。
很矛盾，负重前行。
李凌天觉得自己就像坐上一艘船，船底被刺穿了，漏水点不大，虽然明知这样很劳累，一边往外倒水，船底一边不断进水，但还要继续前行。因为这艘船是苏玲琳给的，这艘船某种意义上就是苏玲琳。
“李总，放心吧，这些证据足够定死那个男人，如果您觉得这样还不够，我们可以安排监狱里的人。想要让他永远出不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稍显极端，但若是您坚持的话，这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李凌天认出来，这个人是苏家资助的一名学生，想必因为苏家小姐骤然死亡一事而难过。
“不必了。”李凌天心里的恨意强烈到他觉得这样的死法就是便宜了武城。
这个男人就算被千刀万剐，凌迟，都不足以解李凌天的心头之恨。
何况只是简单的几年有期徒刑？
武城不能死，他必须受苦，才能赎罪。
“李总？您……有什么妙计？”那个人的确是之前苏玲琳特别关照过的。
李凌天眼前浮现苏玲琳坐在那个位置时的模样，“哇，天哥，你的办公室好气派。”
“是么，喜欢可以聘你做副总。”
苏玲琳莞尔一笑，“我什么都不会，不怕把你的企业搞黄了？”
李凌天内心想说，只要是琳琳，怎么搞怪，把公司搞成什么颜色，他都愿意，结果闷骚还是留在心里，表面说的是，“不怕。”
“有个人，想请天哥给安排个工作……”
苏玲琳说的这个人就是面前拿着一沓文件的男士，眼神忧郁，有些憔悴。
李凌天被提醒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我？你们记住，要尽量让他少判两年。”
“啊？您也太善心了！”属下都有些不满了。
“哼！他出狱，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的开始！”
“啊，我明白了……”
李总是有些腹黑在身上的。
绝对睚眦必报，武城算是得罪对了人……
李凌天邪魅一笑，眼神投向了手机屏幕。
武城正说个不停，而且是动作奇怪到了极点。
李凌天好奇地按了声音按钮，偌大的办公室里传出他歇斯底里的声音，“我就是个人渣，该死，杀了我吧！”
嗯？李凌天若有所思……
哼！他勾了勾手指，在属下耳边嘱咐道，“确保武城不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