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不再理会刘天等人,带着王朗众人向着旗帜下走去。
而满脸羞红的高阳水月和秦怡,也是快步跟上。
此时的高阳水月,忽然觉得,刘戎似乎没有那么讨厌。
只见树荫下,两根树干之间挂着一张吊床。
一衣衫褴褛的老者,赤着脚,悠哉悠哉的躺在上面,做着假寐,显得邋里邋遢。
他须发皆白,长须垂胸。
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扇子,兀自的扇着风,吹走夏季的炎热。
吊床旁边,支着一张小桌上,上面摆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分列两侧,似是等人来对弈。
老者显然没有将刘戎等人放在心上,听到刘戎等人的脚步声,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抬了抬脑袋,而后便自顾自的继续打起了瞌睡。
刘戎看向秦怡。
秦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摸不清这老者的深浅。
要知道秦怡可是武宗强者,连她都要小心应对的人,想必必然是世外高人。
大夏朝这样的武学贫瘠之地,怎么会诞生这样的高人?
难道是中州中游历凡尘的大宗老祖?
等一下!
棋圣?
在北州,似乎有这么一个棋圣。
传闻其名叫公羊胜,乃是北州天地书社之人。
世人传闻公羊胜棋技高超,布局神鬼莫测,落子惊风雨,可引动星辰移位,自出道以来,未曾一败。
三十年前,公羊胜一人同时独战北州十大围棋高手。
当时十大高手,采取车轮战的方式与公羊胜对战,三天三夜恶战不休。
公羊胜胜九平一,消息落实,震惊整个围棋界,自此棋圣称号实至名归。
难道眼前这位不修边幅的老者,就是那棋圣?
不像啊,传闻公羊胜风度翩翩,无比的儒雅,和眼前邋里邋遢之人完全联系不上。
“敢问,前辈可是天地书社羊公胜老先生?”刘戎恭敬的问道,对于此等世外高人,刘戎自是乐意结交。
老者眼睛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刘戎,而后闭上眼睛,瓮声瓮气的道:“正是老朽,很奇怪啊,老朽如此低调行事,一身褴褛,你是如何认出本棋圣的!”
刘戎翻了翻白眼,抬头看了看迎风招展的“棋圣”两个大字,一时语塞,你特么这是低调,还有比你更高调的人了吗!
靠,真是烧包!
可是对于棋圣,刘戎还是不得已拍马屁道:“此地,仙气纵横,小可在老远便能感受到,因而斗胆一猜!”
老者喟然长叹一声,道:“小子,你猜对了!我便是三十年前独战十大高手的棋圣,想当年我与十大国手恶战十天十夜,可惜十大高手实力虽然强劲,可是均败在我手!”
难道传闻有假?
三天三夜?
十天十夜?
九胜一平还是十胜?
这出入也太离谱了。
刘戎一时间分不清真假。
毕竟当时公羊胜大战十大围棋高手的时候,刘戎连个细胞都不是。
只是这传闻,出入有点大啊!
“怎么小子,看你眼色是不信呢?不信和我下一局!你看这奖牌,可认识?”公羊胜从身上扣索了半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金牌,上面“棋圣”两个大字甚是扎眼,金牌后面铸有天地书社四个大字。
这玩意可是造不了假。
天地书社的名头,可不是谁都敢冒充的。
刘戎棋艺并不差,下棋讲究两样,一是有钱,二是有闲。
之前的刘戎恰巧都具备,因而练得一手好棋艺。
可是若是与棋圣相比,那就完全是云泥之别。
只是刘戎现在有些好奇,棋圣如此以大欺小,就算赢了,又能如何?
难道他不怕老马失蹄,最终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想到这,刘戎反倒有了一丝好胜之心,要知道输给棋圣并不丢人,对方可是棋圣啊!
即便是输了,未来只要说一句,想当年我和棋圣下棋的时候。
就这么一句话也能唬死人。
想到这,刘戎跃跃欲试道:“老先生,小可想让老先生多多指点提携一下!请赐教!”
说罢,便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公羊胜对面,拿出黑子刚要下。
公羊胜忽然道:“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我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