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温热的血液溅撒在脸上,映出了宫远徵的错愕。
顾南一手将云雀护在身后,一手挡在身前被瓷片洞穿,鲜血汩汩而流。
她神色淡然的看着宫远徵,语气轻松:“臭弟弟,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然而另外三人却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
短暂的安静后,云雀抢先一步爆发。
她发了疯似的推开宫远徵,颤抖着握住顾南的手:“南姐姐,你,你怎么不躲开?”
月公子反应慢了半拍,他怒气冲冲的就要去踹宫远徵,但是被顾南拽住了。
嵌着瓷片的血手紧紧拽着袖袍,直接染红了布料。
“别打他,他也不是故意。”
宫远徵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手足无措的解释道:“南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云雀是无锋刺客,两年前潜入宫门盗取百草萃被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顾南微微一笑,淡定的把手上瓷片拔出丢在桌子上。
鲜血飙射而出,溅撒一地。
云雀看得双眼通红,颇为心疼,而月公子则是眼角狠狠一跳,再看顾南那平静的表情,顿感牙疼,这是半点痛都感觉不到吗?
“南姐,你,我,我马上为你止血。”
宫远徵焦急不已的撕下一角袖袍就要为顾南包扎,然而却被她制止了。
“莫慌,区区外伤罢了。”
顾南看向云雀:“在我衣柜下面有个箱子,里面有金创药,先拿来撒一些吧。”
云雀应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眼宫远徵,随即快步打开衣柜翻找起来。
“远徵,云雀跟月长老之间的事情,我日后再跟你说,你只需要知道云雀跟无锋再无瓜葛便可以了。”
虽然刚刚被宫远徵扎了一瓷片,但是顾南并不生气,反而还心平气和的解释了一句。
这跟她以往的作风大为不同。
宫远徵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不断流血的顾南,心情颇为难受。
若是顾南骂上自己两句,他还好受一些,最痛苦的便是不仅不骂,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月公子看着宫远徵,神色平静:“今日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但你还是太冲动了。”
“方才如果不是顾南拦下了你的瓷片,你是不是就要杀了阿云。”
他眼神有些阴冷,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杀机:“我已经失去过阿云一次了,再也不准别人伤害她!”
宫远徵拳头紧握,咬牙道:“我只是担心她对南姐不利。”
月公子冷笑一声:“你真以为顾南需要你的保护吗?我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顾南害怕伤到你,她也不会受伤。”
以顾南的实力,早就宫远徵出手的时候便可以做出应对了,但这样一来,很可能会伤到宫远徵,因此她才会不假思索的用手掌来挡住这一刺。
宫远徵错愕的看向顾南。
“你别听他瞎说,我只是来不及反应罢了。”
顾南打了个哈哈,根本没接这话茬,反而安慰道:“没事的,我在宫门外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这不算什么。”
宫远徵沉默了。
他只觉得嗓子堵得难受。
云雀很快便将药箱拿了过来。
她轻声道:“南姐,我帮你包扎。”
顾南点点头,随即看向宫远徵:“远徵弟弟,你跟月长老出去吧,他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宫远徵本想留下来,但既然顾南都这么说了,便只好转身离开。
月公子看了眼顾南,倒是半点不担心,只是言简意赅道:“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