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宫远徵无恙后,顾南便不再担心,催着宫尚角开饭。
宫尚角有些不解:“有那么饿吗?”
顾南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她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我把这小子背回角宫,可累了”
宫尚角看着努力装出一副精疲力尽模样的顾南,脑子里不自觉就冒出了儿时顾南倒拔垂杨柳后满大街遛着玩的画面。
他嘴角微抽,打死都不信顾南背个宫远徵就会觉得累。
“走吧,吃饭。”
宫尚角看了眼睡得安详的宫远徵,命令道:“金复,看好远徵。”
“慢着。”
顾南忽然改变主意,收回了刚跨出门槛的左脚,贱兮兮的折返回来,在宫尚角和金复诧异的目光下把手伸进被褥里。
金复下意识抬头看着天花板,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我什么都没看到。
宫尚角眼角跳了跳,“你,在做什么?”
在他刚要上前制止顾南对宫远徵的不法行为时,顾南却心满意足的收回手臂,脸上洋溢着大功告成的笑容。
宫尚角上前将被子掀开,往下一瞥,脸颊微微抽搐。
宫远徵此时正双手交叠置于腹前,表情安详。
“你真是闲啊。”
宫尚角看了眼顾南,无奈的摇摇头,总算明白为什么远徵弟弟会被气晕过去了。
顾南吹着口哨,笑嘻嘻的离开房间。
宫尚角为宫远徵重新盖上了被子,稍一犹豫后,他默默将被角往上拉,直到将宫远徵彻底覆盖。
金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什么时候角公子也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戏码了。
宫尚角若有所感的回头看了眼金复,眼眸平静,淡定解释:“天冷,我怕冻着远徵弟弟的脸。”
金复:“……”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合理吗?您听听这合理吗?
宫尚角没给金复反应的时间,逃跑似的溜出房间,跟上顾南步伐。
金复第一次见宫尚角这副模样,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他愣了好久,这才上前将被子往下拉了拉,给宫远徵留出呼吸的空间。
另一边。
上官浅趴伏在桌前抓紧时间刻画着宫远徵的暗器结构。
将暗器结构记录在宣纸上后她便将拆好的暗器组装回去,放回暗器囊袋后立即出门,摸着黑前往宫尚角房间。
此时已经入夜。
厚厚的乌云笼罩天穹,将月光遮掩。
整个角宫黑漆漆的,既无光亮亦无声音,像是一片死寂之地,颇为吓人。
上官浅露出害怕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摸黑前行,但心中却波澜不惊。
这种幽暗寂静的环境与无锋那边相似,她早就习惯了。
黑暗中像是有人在窥探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角宫的侍卫吗”
她心中念头微动,轻声呼喊:“有人吗?”
黑暗中传来些许声响。
在上官浅的注视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穿着黑色的侍卫服,腰挎长刀,神情冷酷肃穆,与角宫主人的气质如出一辙,都是那副死鱼脸。
侍卫拱手行礼,声音冷冰冰道:“上官姑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上官浅有一种宫尚角就在眼前的既视感。
她收敛杂念,秋水眸子里盈满可怜:“我想去找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