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惊讶的看着顾南,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相信自己。
“南姐,你就如此笃定吗?”
宫子羽则是满脸错愕,语气有些失望:“贾管事到死前都说是受宫远徵指使,而且确是他杀的贾管事,这不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宫远徵得意的看着宫子羽,以前南姐护着你,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你冷静点。”
顾南看了眼宫子羽,淡淡道:“你是执刃,我希望你遇事能保持冷静,多听多看,不要妄下定义。”
宫子羽沉着脸道:“我现在很冷静。”
“我是执刃,现在宫远徵的嫌疑最大,我要将他押入地牢,留待真相查明,再将他放出来也不迟。”
这一刻,他眼神坚毅,多了几分执刃应有的决断。
顾南深深的看了眼宫子羽,在明知自己要保宫远徵的时候还能做出这般决策,这也算是一种成长了。
宫远徵反对道:“我才不要去地牢,我没错,又不是我做的。”
宫尚角忽然道:“远徵弟弟,你得去。”
宫远徵错愕的看着宫尚角:“哥……”
宫尚角眸光深邃的看着宫子羽,不紧不慢道:“在查明真相之前,远徵可以先关押在地牢,但不准对其用刑。”
顾南拍了拍宫远徵肩膀:“待我查明真相后再将你接出来吧。”
宫远徵抿了抿嘴唇,沉默半晌后重重点头,嘴角上扬,语气带着几分欢快:“宫子羽,我说了这事与我无关,你信与不信都无所谓,我哥和南姐自会为我伸冤。”
宫子羽沉默着挥挥手。
金繁立即上前,就要将宫远徵押去地牢,但是被宫远徵避开了:“我不是犯人,我会自己走。”
宫远徵和金繁去往了地牢。
殿门外三人安静站立着,地上则是躺着贾管事的尸体。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萦绕鼻尖,令宫子羽心情有些沉重。
他今天这般一意孤行,只怕会引来南姐厌恶吧。
“没我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顾南看了眼宫子羽,随即转身离开。
看样子她像是生气了。
宫子羽看着顾南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却又颓然的低下头,心情颇为失落。
宫尚角瞥了眼宫子羽,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漠然道:“你选云为衫,我选上官浅,按理说她们今晚就可入住角宫和羽宫。”
宫子羽面色冷漠的看着宫尚角:“然后呢?”
他将自己与顾南生隙一事也怪到了宫尚角和宫远徵头上了。
宫尚角没有理会宫子羽,自顾自道:
“此次选亲被无锋之人利用,导致刺客潜入宫门,并杀害了执刃和少主。虽然说郑二已死,但难保没有第二位刺客,所以要好好调查一下两位新娘。”
宫尚角觉得宫子羽已经很惨了,就没必要再刺激他,于是直截了当道:“我已经安排了画师为云为衫和上官浅画像,并连夜派人前往她们各自的老家求证,验明正身。”
宫子羽没想到宫尚角考虑得如此周全,再对比自己,他更加失落了。
“我备好了最快的人马,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宫尚角丢下这句话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只留宫子羽一人孤零零站在门口。
三位长老站在里面看着殿门外孤身一人的宫子羽,莫名有种孤寂感与怜悯。
月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终究是拔苗助长了。”
花长老淡淡道:“历代执刃向来都是孤独的。”
雪长老神情欣慰:“他既是执刃,那就不该过多听信外人言论,此事他做得倒是很不错。”
另一边。
宫尚角走过一个拐角,便看见顾南斜靠在墙上,右脚支撑,左脚踩着墙壁。
顾南歪着脑袋,长发垂落脸颊:“子羽怎样了?”
宫尚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是不忍心了?”
他缓步走向顾南:“要想让他成长,你就得放手让他自己去做。”
“再说了,你若是不离子羽弟弟远一点,幕后之人又怎会安心?”
“你说得也是。”顾南轻吐一口浊气,颇为潇洒的转身离开:“既然是我提出的,那就应该好好演下去。”
宫尚角看着顾南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那夜两人在医馆相对而坐的谈话:
“我有些紧张,我们背着子羽这么做真的好吗?”
“感觉有点对不起子羽啊。”
“……”
阴暗的医馆房间里面,顾南坐在宫尚角对面,嘴上说着朋友啊羁绊之类的话,但脸上却是写满了兴奋。
宫尚角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既讨了远徵的欢心,又让子羽成长,你这一石二鸟倒是用得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