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医馆。
大夫隔着帘子为姜离离诊脉。
宫子羽和金繁此时正守在门口等候。
“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顾南从拐角走出,神情淡然的上前询问道。
“南哥,我们去看了郑南衣的尸体,发现了一根空心的发簪,里面可能藏着毒药,而我父兄应该就是中了此毒才会毙命。”
宫子羽看向顾南,眼眸亮了亮:“根据侍卫所说,宫尚角连夜外出,那发簪中的东西很可能被其带走了。”
他眼里迸发恨意,咬牙切齿道:“我怀疑宫尚角就是杀害我父兄的凶手!”
金繁眉头微皱,此时证据未全,公然说出这种话有些破坏宫门内部的和谐了。
顾南淡淡的扫了眼宫子羽,声音低沉:“执刃,莫要代入私人感情,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她此时有些心累,看来宫子羽还是缺乏历练,看人待物都浮于表面。
“幕后之人杀害老执刃和少主,难不成是想让子羽将宫门给搞崩吗?”
宫子羽挨了教训,面露不甘,但纠结再三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顾南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倒也不能摆个臭脸,只得先应下,然后私下寻找证据。
顾南没再理会宫子羽,直接打开房门朝床边走去。
房间里面的大夫吓了一跳,连忙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早就诊好脉了。
只是刚好碰上宫子羽和顾南交谈老执刃身死一事,言语中又提及宫尚角这位狠人,牵涉甚广,故而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打扰。
顾南看了眼大夫,笑呵呵道:“不要怕,你是为宫门做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明白就行。”
大夫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心中颇为害怕。
早知道就让其他人来诊脉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宫子羽走了进来,看了眼害怕的大夫,微微一愣,不禁面露惭愧。
自己有些大意了,说这事的时候居然不避着别人,警惕性太低了些。
顾南掀开帘子打量着姜离离,看到这满身红疹时,微微一愣:“她中的什么毒?”
大夫早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了,当即开口道:“脉象复杂,像是中了好几种毒。”
顾南双手叉腰:“能分出什么毒吗?”
若是这大夫分不清,那她只好自己亲身试毒了。
“有一种发作很快的烈毒,还有一种伤神攻心的寒毒。”
宫子羽问道:“能解吗?”
大夫面露羞愧:“这红疹倒还好说,只是让姜姑娘胡言乱语的伤神寒毒暂无头绪,可能还需要问问徵公子。”
“算了,我来吧。”
顾南嫌麻烦,当即抬手在姜离离手上取了滴血放进嘴里品鉴:“我吃毒很多年了,无论什么样的毒,我只要吃一口就知道名字。”
她吧唧吧唧嘴,给大夫说了两种毒药的名字。
虽然味很淡,但她还是能从纷杂的味道中分辨出来。
这天赋全靠一张嘴吃出来的。
大夫惊奇的看着顾南,本以为统领只会舞刀弄枪,没曾想在毒之一道上也有涉猎。
顾南淡然起身,声音中透着几分自豪:“这毒有没有用,我一尝就知道了。”
宫子羽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我劝你慎重,可别哪天把自己给吃死了。”
顾南眉头微挑,这讨人厌的气味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不用看都知道是宫远徵。
果不其然,宫远徵很快便从拐角走出,神情冷漠的看着顾南:“什么毒都敢吃,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宫子羽面露愤怒:“宫远徵,你怎么说话的?”
他本就跟宫远徵不对付,此时神情颇为阴沉道:“见到本执刃为何不拜见?”
宫远徵面露不屑,嗤笑一声:“执刃?就你也……”
他忽然就闭上嘴巴,表情很是不甘。
大夫眼观鼻鼻观心,疯狂默念我听不见,听不见!
你们吵归吵,能不能放我跑?
顾南面色郑重道:“远徵,我知你心思,但此时子羽便是执刃,若你有什么不满,一切等尚角回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