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好过!
刘宏不好过;张角不好过;实际控制大汉的豪强,虽然私下联络,有意联合,但被黄巾阻隔,进度缓慢,同样不好过。
洛阳皇宫,刘粟迁移完百姓,吕布以个人名义,顶着初冬第一场雪,将五颗鲜卑大帅的头,送到洛阳皇宫。
洛阳群臣,豪强势力群龙无首,而且朝堂之上,多了不少寒门中立单位。
刘宏指着五颗头颅,看向丁原:“丁校尉,你的义子不错,可能调来洛阳?”
丁原看见五颗头颅,都挂在吕布头上,对刘粟既感激,又无奈:“陛下,五万鲜卑头颅,这功勋,怎么封?奉先若要调来洛阳,臣怕约束不住。”
刘宏默然,看向羽林将军刘万世。
作为宗室第一人,这位刘万世也算了得,为刘宏创下大好局势。对于吕布,刘万世喜爱至极,但同时惊惧至极!
吕布容易贿赂,人尽皆知,洛阳局势一旦惨进这位人物,结果很难预料。
君不见那猪神,玩家爵位第一,当得聪明绝顶,可利用完吕布,依旧不敢将其收归麾下,反而是把大麻烦送到洛阳?
刘万世想到这里,只能暗道可惜:“陛下,吕布功勋卓著,但到底是丁校尉义子,此功应该记在丁校尉头上。臣建议,封丁校尉为并州牧,荡平并州黄巾,与刘幽州夹击青冀二州。”
刘宏想到刘焉那位同宗,心中也有点儿难受。刘、关、张此时就在刘焉麾下,端的战无不胜,偏偏刘焉在涿郡城下逡巡不前,日日向洛阳表功,想要封爵之心,昭然若揭。
丁原,寒门新贵,而且忠于汉室,用这样的人制衡刘焉,正得势!
“准!大汉重启刺史制度,位在牧守之上!丁原封为骑都尉,并州刺史,总督河北黄巾战事,节制漠北!”
刘宏大手一挥,转头先削刘焉职位,又把丁原当成限制刘粟的工具,端的不把忠臣当人看。
吕布那脾气,丁原打刘粟,那都不用贿赂,丁原的头第二天就会摆在刘粟面前……
丁原退下,以义子之功成为一方封疆大吏,既有骄傲,也有惭愧。他这边整肃并州豪强,压制黄巾不提,对吕布可是日见亲厚。
可再亲厚,吕布本该是万户侯,却因为轻飘飘几句感谢话,成为刺史手下一介郡丞,心里难免失落。这一失落,注定埋下祸根。
而更大的祸根,来自刘宏。
刘焉外拒鲜卑,内平黄巾,可谓战功赫赫,劳苦功高。偏偏,索要爵位不成,皇帝还给他来了个重启刺史制度。幽州牧不仅没升官,还丢了幽州一把手,这如何能忍?
这日,刘、关、张三兄弟攻打涿郡城墙无果,刘焉面有无奈,内里却拼命算计:
“玄德辛苦,这涿郡久被黄巾占据,粮草充足,最近寒冬将至,我意退兵,你可有打算?”
刘备擦掉脸上血渍,有些疑问:“备在州牧麾下,甚是畅快,未有打算。”
刘焉有些欣慰,但更多还是警惕。刘备年幼,表面实在,可刘焉却不信他性情,大声励喝:
“汝为汉室宗亲,怎可胸无大志!如今,我幽州苦寒,不能攻城,然南方尚有余力!陛下给与宗亲募兵之权,大丈夫当建不世功勋,难不成玄德就愿在我账下,日日当个攻城先锋?”
刘备默然,不管他是不是个好人,但他绝对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宝车华盖、封王拜侯,生此乱世,正是男儿崛起之时!
“备未曾多想,然,亦愿建立不世功勋,请族叔指点迷津!”
刘焉自觉看透刘备,并无意外,此时破局关键,在于四路豪强。
唯有他们在对战黄巾中有过人表现,刘宏才会重用宗室,而不是如现在般,只因碰上涿郡坚城,便百般为难,让一介寒门总督河北。
豪强压制宗室,宗室自然不愿意!可若是刘宏重用寒门,宗室就愿意了?
“玄德,你平日攻城五千精兵,并营中粮草,全留给你!现在,汝师卢植战于河北,何不与他合兵,攻陷黄巾老巢?这涿郡难啃,我意日夜围城,困死邓茂,日后再无立功机会。”
刘备野心顿时激活,精兵粮草,不世功勋,男儿如何不爱?更何况。关、张熊虎之将,怎可困顿于牢笼?
刘焉并不甘心,继续抱怨:“皇帝陛下封护匈奴校尉丁原为并州刺史,总督河北战事,老夫祸事将近,玄德莫要犹豫,投汝师去吧!”
刘备骇然:“陛下怎可如此!刘幽州劳苦功高!只……只因为被涿郡挡住?”
刘焉无奈:“除此之外,还能如何?陛下到底是昏聩,原以为其年老成精,现在看来,依旧是昏聩之主。老夫这里已经没有前程,玄德还有大好光景……”
刘焉凄凄,刘备亦不免心伤,但刘宏昏聩四个字,算是在幽州军扎根。
寒冬攻城,略有不顺,刘万世聪明绝顶,只是呆在富贵巢太久,不知道边疆苦寒,士卒缺衣少粮。
黄巾起义,不是张角起义,而是大汉百姓,真的,过不下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