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模棱情急之下想要阻止，那条触手却电掣般缩了回去，随即吕攀舟的尸身便经历了和上个女人一样的事情——被咬断，再被撕扯，最后被吞噬。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棺椁吞食完后便闭上口子，一股黑气从它的雕纹中弥漫蒸腾。
“你……”李模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只有两个贡品，仅能果腹，实在可惜。”棺椁沉闷道：“不过算你过关……”
“说吧，想要力量，还是财富？”
李模棱神情复杂，原来所谓贡品是用来交易的筹码。
他犹豫了一会儿，决意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存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谁建造了这个大殿？”
“无可奉告。”
棺椁冷冷拒绝，又道：“疑惑太多，说明你过于弱小。既如此，便施你力量一份……”
说罢，一道黑影从缝隙中诡异地爬出，略微一看，竟然还是个人形。
李模棱刚要拒绝，那人形黑影呼的一声，骤然与他融合在一起，这感觉就像被硬塞了一块噎人的粗粮，让他两眼凸起，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了，你该走了。”棺椁的声音越发沉闷：“别打扰我睡觉了。”
它的话语像有一种魔力与威慑力，李模棱什么也没说，适应身体的不适感后，自行地退后。
远离墓室后，石门自动合上，缓缓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
李让清看着远方的落日，即将见证削阳湖“削阳”的奇景。
他等到了自己的徒弟平安归来，但对方从湖里出来后的表现总感觉有些怪异。
他确定人没被掉包，徒弟还是那个徒弟，只是给人的感觉没那么熟悉了。
罢了，也许只是我多想了。李让清这么劝着自己：眼下最悲痛的，应该是吕攀舟死亡一事。
年纪轻轻，天赋也好，就这样葬送在削阳湖底了。
“哎……”李让清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道回去怎么交代。
“师父。”
身影落下，李模棱面容上复杂情绪，难以言表。
“怎么，总算舍得从那树杈上下来了？”李让清勉笑一声：“灵力吸收的进展怎么样？”
李模棱实话实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干……”
“也是，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管什么灵力不灵力的。”李让清叹了声，转头看向身后齐齐打坐的四个弟子：“都结束吧！咱们到山下喝酒去！”
那四人闻言纷纷起身，看来也都不在状态。
夕阳沉入湖面，在晚霞的拂照下尽显诗意。然而六人没半点留念，匆匆下了山。
虽然说着喝酒吃肉，但众人的心思还是不在状态，只管快速下山，也就没人留意到走在最后面的李模棱，正一边走，一边做着抠喉咙的动作，似乎想要从中抠出什么东西来。
尝试一路后，他发现自己抠不出来，干呕也吐不出来。
那个影子，好像就在喉头蠕动，又好像已经和心脏一块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