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州，蒙圩镇。
白绒绒的日光下，大雪纷飞，整个天地好像一张不断撕碎的白色幕布，与大风凛凛共舞。
雪天中，一簇人群正逐渐靠近一处荒山山脚，其中每人的神情各异，有人舒缓，有人紧张，有人忧愁——唯独没人兴奋。
这一簇人群便是武当与华山的车马，历时一个月有余，他们总算来到了终点。
“华山……派。”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李模棱，观摩着眼前一尊巨石，淡淡地念了一声。
巨石上苍劲有力的刻字，如今引不起他半点波澜。
心里似乎还是不清楚，昔日挚友此前的所作所为。
李模棱无声一叹，抬首往上望去，长长的阶梯一路延伸，可见沿途的一间间简陋屋宇，以及尽头处山巅的一座大殿。
“走吧。”
“好。”
李模棱点头，随即跟随师傅等人上山。
上山期间，华山大长老陈客略带紧张地安排着每位武当弟子的住宿，至于那代理掌门许烟月，则不闻不问，径直走向最高处的大殿。
李模棱凝视着对方的背影，眉头紧锁。
这个女人，很奇怪。
从华自留消失到现在，这位冷酷女子似乎就没有过在意对方的表现。
对其他弟子或者长老，也是一直冷面相对。
难道除了前任掌门以外，她当真什么都不在乎？
“孽徒，你……哎！”李让清回头刚想催促，却见对方突然发力，几个箭步便追到了许烟月身后。
女子微微侧目，神色冷淡。
“有事找陈客。”她极为敷衍，说完便想回身继续走。
“任掌门之前的住处在哪？我想参观参观。”
李模棱也不客气，直言自己的要求。
“呵。”许烟月嘴角划出一个僵硬的弧度:“看了，就能把他找回来？”
李模棱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这个在他心里被揣测多次的女人，也对视回来，目光如剑。
正如陈客所言，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的剑道天赋摆在面前，持剑至今，连目色中都带有几缕剑光。
然而李模棱眼中亦有盛芒，针锋相对。
对峙片刻，许烟月淡淡啧了一声，回身。
“你想看就随我来，但只能你一个人。”
“好啊。”李模棱不冷不热地笑笑。
……
丛云殿，东殿。
许烟月引着李模棱来到一个房间，神情有所变化，似乎多了一些感情。
“这便是他此前的住所。”她道:“要看便看，看完走。”
李模棱哦了一声，推开门扉的同时，眉头一跳。
“最近，没人来过吧。”他平静问道。
“偶尔我会来清扫打理。”对方也平静回复:“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