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
萧玄有点心疼那价值不菲的丹药，又舍不得说教徒弟，最后只能吐出一句话。
“你就惯着他吧！”
掌门的笑话可不容易听到，在场的几人都是淡淡地笑，算是缓解了今晚的压力。
“言归正传，师叔。”
李模棱和变脸一样，切换到认真的样子：“这么晚才赶来，因为集市的伤亡很多么？”
说起这事，萧玄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先说说我们这边，”李模棱再度开口：“马蹄杀手已经走了，没有人能拦住他。但按目前情况来说，明日午时他还是会来。”
“至于他今晚来此的目的，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是为了杀几个皇族做下马威，目前我们只看到一具尸体，就躺在斗兽台那里。”
萧玄听罢，疑惑地看了看李模棱的周身。
“皇族的尸体？你怎么不带回来？”
“尸体都是阴性，我怕师父着凉。”
“……你特么就是懒吧。”
萧玄无语，转而让几个弟子去把尸体抬回来，到时候交给中州王还能送个顺水人情。
“顺便一提，猎王围场里早就埋伏了几个江湖人士，不过与马蹄杀手相比都是蚍蜉撼树，没点用处。”
李模棱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那些江湖高手明天如果不来，一个月前的惨案会不会在中原率先复刻。”
听闻这话，萧玄先是点头，然后又是摇头。
李模棱问道：“师叔，不说别的，你这边有什么发现？”
“本来还好好的，后面就……”萧玄苦笑，随后把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先是摸查了一遍武当山，发现并无异样后便去集中清点了集市的伤亡。
出乎意料的是，伤亡者只有最开始的男子，其他居民毫发无损。
因此，萧玄只留下懂医术者，带上其余人一同前往围场支援。
“在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甚至还有尸臭。”
说到这里，萧玄顿了一下，似乎回忆都是一种挑战:“进去后才发现，这里面遍地都是尸体，而且看装束应当是中州王麾下的护州军。”
“近百号人，皆是一刀封喉，全军覆没。”
言毕，萧玄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么多年轻人……”
李模棱略微皱眉。
中原地广人多，难以统治。中州王乃皇帝在此设立的最高官职，能进他麾下的护州军必然是有一定实力的。
结果是马蹄杀手的单方面碾压。
不过，要想不动声色地杀死一百名精锐骑兵，对于个人而言难度重重。
李模棱相信，马蹄杀手并非只有方才那黑衣一人，定然还有几个帮手。
只是他不知道，中原这么大的地界，他们会在哪里驻扎。
亦或是，他们本来就在中原生活——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萧玄回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林子里还有许多马蹄印，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留下的。”
“又是杀手留下的吧，“有个搀扶着李让清的弟子忍不住吐槽起来：”怎么他们每次作案都离不开马，这里面是有什么玄机吗？”
“可能骑马杀人是他们的招牌吧。”
李模棱心不在焉地回答完后，突然想起黑衣人说过的一句话，眼睛有些微眯。
“不对，是他们把马抢走了——那些死者是骑兵啊。”
对马蹄杀手并不了解的弟子哦了一声，没当回事。
但是李模棱却觉得奇怪。
除了燕州那次亲历，他也打听过其他州发生的马蹄杀人案，对方从来没有劫过财物，一直都是一种随机杀人-留下字条-迅速消失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