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姐。”
李模棱微微一怔，差点没认出来面前拿着扫帚的少女。
短短半年，禅时雨便长高不少，又剪去了长发。
道袍也从水蓝色变成了藏青色。
若不是那熟悉的清冷气质，他也许不会那么快喊出师姐。
“好久不见。”
禅时雨微微低头，打扫着地上的落叶：“在燕州过得可好？”
“还行。”李模棱随口问道：“是师叔让你来打扫的么？”
对方嗯了一声，并无多言。
和以前一样，尽管早已相识，但李模棱其实不怎么和她搭话。
原因就是话题死得太快。
“你还待在外门里么？”
“嗯。”
“你的水平，明明都可以去当亲传了吧。”李模棱瞥了一眼：“而且还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不好么？”
“现在就挺好。”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禅时雨扫完最后一片叶子。
“这样是扫不完的，等会起风又有了，我觉得……”
李模棱随口说着，眼睛却突然瞪大了。
只见禅时雨玉手一挥，几片落叶便汇集到了手上。
“之前看你和别人对练的时候，似乎有别的力量在助你获胜。”她看向李模棱：“是这个吗？”
“师姐你……也感应到了？”
李模棱感到难以置信，此前他多次观察了门派里的门生，但都没有发现过＂气＂的存在。
作为知情人的李让清把他的行为称做＂修仙幻象＂，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比试获胜后，李让清也没再说什么。
“倘若你真是天命之子，那也是我的徒弟，还可以管教管教。”
在某个深夜，李让清笑着这么说道。
禅时雨的一声＂嗯＂把他拉回了现实。
“那你有和掌门说么。”
“之前说了。”禅时雨点点头：“他让我等你回来聊聊。”
“师叔可真会踢皮球啊。”
李模棱摇摇头，心中却是高兴。
尽管所知不多，但他把知道的都告诉了禅时雨。
对方没有拿笔记录，听完一句便点点头，表示记住。
两人就这样在树下聊了很久。
“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去一些山川河流那碰碰运气。”末了，李模棱笑道：“兴许能有什么机缘。”
“好。”禅时雨双手放置在袍前，依旧是点头。
夕阳落下，两人也挥手告别。
虽然对方并没给到很大的情绪反馈，但能遇到＂知己＂属实让李模棱心情好了不少，当晚便睡了个好觉。
之后的一个月，＂马蹄杀手＂再也没有出现，大多数人从家中走出，中原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尽管有人提醒字条上的时间快要到来，但多数人好像忘记了这个。
这段时间，李模棱也在为首席弟子的竞选没日没夜地修炼。
所谓首席弟子，便是所有师父的亲传弟子中最优秀的那个。
与其他弟子不同，首席弟子代表的不是师父的脸面，而是整个武当的门面，不仅争取的难度极大，涵盖的意义也是非凡。
若是选出，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这便是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唉，希望掌门到时候能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