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李让清还是没忍住疑惑。
“孽徒,当初是你说的要来此处修行,我和掌门游说了半天;现在离结束的日子还一个多月,你怎么突然就要回去?”
“事出有因啊师父,燕州乱套了。”李模棱叹了口气:“虽然迟早也会波及到中原,但能躲一会是一会!”
“就因为我受伤的事?”
李让清刚问出口,又摇了摇头:“你不可能这么关心为师,你在山下经历了什么?”
作为师徒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李模棱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这就是对方使用的箭头,我顺手拿了一个。”
李模棱从行囊中摸出一个铁盒,箭头安静地躺在里头。
若不是上山前找铁匠做了个盒子,这玩意指定能把行囊划得千疮百孔。
“这材料,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李让清神色奇异,拿起箭头在月光下反复查看:“应该是个挺稀罕的东西,就是想不起来。”
“不急不急。”
李模棱双手背着脑袋:“这玩意儿回去有的是办法查验,眼下的问题是门派里该由谁出面这武林大会。”
“模棱,武当可不倡导这种行为。”李让清眉头一挑:“就连你师祖萧道长,那也是被人频繁挑战,才接了几场以示尊重,不然都没这么大名气。”
“话是这么说,但对方既然有能力在燕州横着走,那在九州之内自然也如鱼得水。”
“你的意思是……不去就会得罪他们,后面还可能遭到报复?”
“没错。”李模棱耸耸肩:“虽然不清楚这帮人究竟要做什么,但眼下只能顺势而为。”
说罢,他又带着乐子人的笑容看向师父。
“只是师祖已经退隐,掌门也在静修,武当最合适的人选只有你了啊,师父。”
“嫌我死得不够快啊?”李让清无语,甩了甩手臂:“我现在是生死未卜,可别指望了。”
师徒两插科打诨,很快就到达了驿站门口。
当驿卒拿着菜刀开门时,看到真是李让清,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你们仨大晚上不睡,想捉妖啊?”
“如果有这种需要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说着,李让清就要从包里掏法器。
“滚蛋!”
驿卒把马厩打开,赶出三匹枣红马,随后飞也似地关上了木门。
“世道艰难。”李让清合掌,像个和尚一样。
“师父,你可别逗了,赶紧给这马画个符。”李模棱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可喜欢师父偶尔犯病的样子。
“跟了我这么久,连个照明符都不会画。”李让清撇了撇嘴,取出黄纸朱笔,随手几笔,便完成三张符箓。
他把符箓放在马儿们的脑门上擦了擦,然后一摁,便神奇地贴上了。
三道光柱应时射出。
马儿这辈子不会想到,有一天它的脑袋也能照亮乌漆麻黑的夜。
李模棱一边笑一边翻身上马:“虽然看了很多次,但照明符这东西还是很好笑啊。”
李让清面无表情地上马。
“要赶路就抓紧赶路,再笑给你屁股也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