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侠,这一杯我请。”
一个街溜子递上"春不寒"谄笑道:“给小弟个薄面,说说那小子的路数呗?”
“可闭嘴吧!”杨横涨红着脸骂道:“老子刚刚被打成什么狗样你们不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
与黑袍青年的切磋直接令他&34;一战成名&34;,不仅只过了一招便趴倒在地,事后还要承担三倍的酒钱。
“老子今天真是触了血霉!”
听着他发泄,街溜子连带着围坐的人群都是哄堂大笑,笑声之大,甚至把一道神秘人影给吸引了过来。
“今儿什么事,这么热闹。”
众人身形一顿,未看来者容貌,便先齐齐转身敬酒。
“掌柜的安康!”
在郑重的欢迎下,一位金袍女子款步走来。
她看上去三四十岁,已经不再是最年轻的时候。但那端庄的服饰、保养极好的皮肤以及发髻上的金钗都让她看上去风韵犹存,令人目光乱飞。
然而,对于平安客栈的熟客们来说,他们的目光往往更加集中在掌柜的腰间,那里盘着一圈明亮的金丝,映照着午后的光线。
“你们也安康。”金袍女子淡笑,看着众人围住的剑客:“杨横,看来今儿的趣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掌柜的见笑了。”杨横尬笑,把方才所遇之事都说了出来,当听到"武当"的时候,众人再次感慨,连金袍女子也是挑了挑眉头。
“武当派的人确实少见,倒是我这小店沾了他的光。”女子红唇微勾:“听你描述,那人还声称当今武道式微?”
“是的,我看他口出狂言便想教训一顿,结果……杨某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属实惭愧。”
杨横懊恼地扶着额头,极度后悔当初的挑衅。
与之相反,金袍女子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浓烈,甚至发出了玲珑的笑声。
周围的江湖闲散们目瞪口呆,他们可没怎么见过掌柜的笑出声来,可比晴天霹雳还要罕见。
“掌柜的,莫非此人与您有一些渊源?”
“谈不上有,也谈不上没有。”女子捻起一盏酒杯:“只是曾经与一位少年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也如此评价当今武道,我还记忆犹新呢。”
“如果此人便是他的话——呵,倒是奇缘一份。”
一饮而尽后,金袍女子看向远处群山,仿佛回忆起了往事。
闲散们见状也不好意思继续吵闹,皆是安静了下来,理由无多,他们一身破烂衣衫本是进不来这客栈,全靠掌柜心善才能蹭几杯酒喝。
然而,就当众人享受这片刻宁静时,一阵奔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隐约的,还有骏马嘶鸣的声音。
女子本来并不在意,但下一刻她的手快速抬起。
嗖的一声冷响,一枚匕首稳稳地夹在双指之间,柄部还系着一张乱飞的字条。
闲散们先是大惊,随后都是满脸的诧异。
坐在窗边的闲散探头看了看:“已经走远了,骑的一匹悍马!”
“莫非是来下挑战书的?”
“若真如此,那人也颇不识趣了吧。”有人汗颜:“这可是燕州,天子脚下还搞这些……”
“劳烦各位安静。”
女子淡然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随后将字条亮了出来。
“武林大会?”
几乎在同一时刻,除燕州外,其他几州也冒出了这四个字。
飘雪的长白山下,一位穿着练功衣的少年倚剑而立,与雪色融为一体。
犹如镜面的湖上,一个斗笠男子哈欠连连,懒散地摸着怀里剩下的盘缠。
名盛江南的醉花楼,一身刺绣白袍的公子挑逗着身旁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