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大转身要往家里冲,胡氏拉住他:“爹,相公,我想过了,暂时还不能让村里人知道,再说亲舅舅家,以后孩子们相看人家,还有老三考举,会不会不好?”
汪老头点点头:“老大别冲动,你婆娘说的也是,世人不知道你的苦,只说是跟你们有血缘的亲人,别冲动,咱们回家看看。”
三个人回到家,汪老头探探老婆子的鼻息:“没事的,应该是中了迷药,等下会醒的,老大家的,你看看少了多少东西。”
胡氏回自己屋仔细看了看,少了两床新被子,六两银子,四块布料,还有两人比较好的衣服都不在了。
幸亏两个儿子的衣服基本都在老三家,家里只剩下一些旧的,都还在。
汪老大看了后院,骡车确实不在了,仓库里的四五百斤粮食也没了,再到地窖里一看,还好,地窖口还是锁的,上面盖着柴禾。
不过话又说回来,粮食多了他们也带不走。
六个大人就六七百斤了,还有六个小的,加起来就是一千斤,再加上四五百斤粮食,还有七七八八的,刚好一辆骡车。
汪老头看自家屋子翻的不成样,连忙查看银子,果然,银子没了,罐子就丢在炕后头,这两年,孩子们给的差不多有五六十两了,都没了。
汪老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哐裆”一声,怀里响了一下,他忙把手伸进怀里,还好,还好,儿子们给的二十五两还在,幸亏没有给老婆子。
本就准备给三十五两银,这样一想,老头子心里舒服多了,五十多两没了,起码这些还在,不至于一无所有。
汪老大夫妻俩跑到东屋一说,还好,这些值不了多少。
最值钱的是骡车。
汪胡氏转身去了其他几个兄弟家。
一刻钟后,兄弟四个都齐了,汪老太也在老头子的冷水浇面中醒了过来。
醒来一看,儿子们和老头都在她屋里:“他们人呢,不是个好的,把我气晕了,还跟我要五十两银和骡车,想什么呢,老大,你叫他们过来,我让他们明天就走。”
汪老大没动,其他儿子也没动,只是看着她。
汪老太坐起来:“怎么啦?”
汪老头叹着气,把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汪老太太眼一翻,人又晕了过去。
“爹,娘这怎么办?我去镇上找大夫,村长说李大夫不回来了,回老家去了。”
汪老头摇摇头:“等一下还不醒,你就套牛车去县城找你弟妹,让她派人来。”
汪老二红着眼:“爹,我跟大哥去追追看,总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吧?”
汪老头握着拳头,心里难过的不行,但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动怒,起身吃了一丸药,这药还是三儿子拿给他的,让他实在不舒服就吞一丸。
几个儿子也不敢说话了,上次老头就差一点卒中了,老三说,再一次就危险了,很可能就倒下没人了。
汪老头摇摇头:“没用的,村里只大山家有骡车,一早就出去了,牛车跑不快,咱家骡子好,他们起码跑了一个多时辰了。”
“现在已经过了县城了,再说你知道他们去那边?如果告官,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亲娘的弟弟一家子多少贼,对你们,对老三和孩子们都不好,这亏咱们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