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着治吧,这方面你们懂,该注意的你说给我们听。”
“是,我现在就开药,让人煎了给老太爷喝了,我等下就给他针灸。”
汪清开了药,汪月很快从药箱里配好,来的时候他们就从汪老大口中知道,差不多就是这个病了,所以卒中这方面的药还是带了。
不然现在真没地方买去,大过年的。
斯文真是一肚子火,如果不是这事,现在正偎着娘子,跟几个孩子打纸牌呢。
哎,可怜他辛辛苦苦读一年书,大过年的,……
没办法说的苦。
汪老头针灸后,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睡过去,这下子脉相总算是平和了。
汪大嫂汪二嫂烧了霄夜,兄弟几个吃了一碗,人总算是舒服些了。
斯文看天还早:“爹现在没事了,这一觉能睡会,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带涛儿回来,再多带些这方面药来,汪清会连着帮爹扎一周,其他的事情,等我明天过来再说。”
兄弟几个都点点头,他们今晚也吓得半死,这会儿也想回家躺会。
“娘,爹现在没事了,晚上万一醒了,别的话你都不要说,等我明天一早过来,他要是再激动,你就跟他说,再这样我真的不去读书了。”
斯文沉着脸,老太太忙点着头。
这个混小子是真的做得出来,混了十几年,刚刚才好,千万不能再惹了他。
斯文走出屋,嘴角翘了起来,这一招对他爹娘最管用。
就跟一个宝贝蛋对父母说:“再不听我的,我不给你们读书了。”
他现在就是这样。
回家慢的多,斯文看着漆黑的夜,一盏气死灯实在不算什么,上来的时候还是快了些,他让汪清赶慢些。
一切的冒险都得掐死在苗头上。
这辈子他很惜命,得陪着娘子和孩子们,得把孩子们养大成家,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世道艰难。
回家已经半夜了,炕上一溜地躺着一大四小。
他悄悄的退出去,洗漱干净才脱了外衣,爬上炕偎在娘子旁边,炕上暖暖的,贴着暖暖的后背,听着孩子们细细的酣声。
斯文很快地睡了过去。
外面的风风雨雨,事事非非,都被挡在小院外。
袁春其实在相公靠上来的时候就醒了,不过她没有说话,怕惊醒儿子,身后的人没几分钟就沉沉地睡着了。
这个人就这样好,躺在炕上,不要一刻钟,定会发出酣声,她不行,只要心里有事,往往半夜都睡不着,即使睡了,也会不时地醒来。
前世她的身体不好,心思重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其实想多想少都解决不了什么,遇上问题只有面对,瞎想到半夜又有什么用?
汪小花的事也是麻烦,也说不定是被儿子卖了,自己出去做事的可能性也有,她家两个儿子实在不像话,儿媳妇更不是个好的。
汪小花那个人,出嫁三十年,年年回家要钱,前些年汪家吃不上饱饭也是一样,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蛮好的。
这样的人,万一公公弄回家,将来一定会麻烦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到时候她儿子一求,肯定会再一次吃里爬外的。
这些明天得跟相公讲讲,别一时冲动做了不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