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无涯检查着地上的尸体，拧眉说道：“杀他们的人武功高强，都是一箭穿心，而且看他们的死状是在毫无抵抗之力的情况下被杀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被暗杀的！”鹿苓心中一怔，“那只恒文该不会也——”
她话没说完，就不敢继续说下去。
鹿苓慌乱地在草地里翻看着这些尸体的脸，确认他们的样貌。
突然，她的视线蓦地落到一个灰色的道袍身上。
“……静心师太！”
鹿苓见静心师太的身体扭曲地躺倒在荒草丛中，面部僵硬，一副惊恐而又痛苦的表情，她的眼珠子死死张大，一动不动。
“静……静心师太？”鹿苓声音颤抖着，在距离静心师太的身体还有几步距离的位置处停了下来。
苍无涯扫了一眼鹿苓，随后在静心师太身前蹲下，探了探她的鼻子，说道：“她也死了……”
鹿苓闻言脸色苍白，“扑通”一下跪倒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是谁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鹿苓又在静心师太的尸体附近看到了一双灰褐色的锦绣靴子，那靴子的颜色和款式是那般熟悉——正是只恒文今天出门时穿的那双靴子！
“只恒文！”
鹿苓大喊了一声，蹭得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只恒文身边。
只恒文趴倒在一堆乱石之上，面部朝下，身子僵硬得一动不动。
鹿苓心如刀绞，眼泪夺眶而出，任由泪水溢满了双眼。
她心中无数次默念：如果当时她没有将只恒文推出去，他就不会死……是她的错……
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鹿苓竟因为自责放声大哭起来，说道：“对不起……只恒文，是我的错……都怪我……”
就在此时，只恒文的头颅缓缓动了一下，他晃晃悠悠地翻了个身。
“唔……你……你说什么啊？”
“！”
鹿苓一下子从地上炸了起来，吓得赶紧止住了哭声。
“你怎么哭了？”只恒文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刚才好像撞倒在石头上……昏倒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只见只恒文的额头上有一块淤青和拳头大小的包。
鹿苓终于缓过神来，闷声道：“原来你没死啊！”
“我怎么可能会死啊？”只恒文轻轻按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包，“嘶”了一声，复又说道：“原来变成人之后，若是受伤了也是会感到疼痛的啊？”
听到这话，鹿苓这才反应过来。
虽然她的化形术帮助只恒文幻化成了人形，但是只恒文好歹也是一只精怪，只要真身不灭，他就不可能死。
她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将他当成人类，还以为他真的死了！
“既然你没死，就赶紧给我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鹿苓正色问道。
只恒文一个激灵地从地上弹起来，说道：“刚才那群土匪追着我和静心师太，突然暗处射出来几支箭，我当时拉着静心师太在前面跑，风驰电掣之间我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摔在石头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