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铃儿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曾是柳姐姐的贴身婢女，柳姐姐平日里待我是极好的。”
鹿苓闻言，又问道：“既然你是柳莺莺的贴身婢女，那柳莺莺失踪那天晚上，你没在她身边吗？”
芳铃儿回想道：“那天晚上柳姐姐带了一位年轻公子回来，他们在房里聊了一会儿便喝起了酒，谁想到那公子不胜酒力醉倒了，柳姐姐就让我把那公子带到客房休息……”
听到这里，鹿苓打断道：“也就是说那天晚上那公子和柳莺莺不在同一个房间里？”
芳铃儿点了点头。
鹿苓“咦”了一声，又追问道：“那柳莺莺后来还见过什么人没？”
芳铃儿摇了摇头说道：“我后来奉命照顾那公子，直到亥时才回柳姐姐房里。”
“你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吗？”
“在的，我回房的时候正好撞见她在读一封信，她看完信上的内容之后就一个人骑着马出城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芳铃儿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该让她一个人走的，更不该什么也没问就让她走了……”
鹿苓沉思片刻问道：“那封信呢？”
“被柳姐姐烧了。”
鹿苓闻言皱眉道：“你没看见信里写了什么？”
芳铃儿听了这话，眼泪直接夺眶而出，抽泣着说道：“都怪我不识字……”
鹿苓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那你可知道柳莺莺有什么仇家吗？”
芳铃儿一怔，拼命摇头说道：“柳姐姐人那么好，怎么会与别人结仇！”
“那她有家人朋友吗？或许她是去寻亲了？”鹿苓又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芳铃儿垂眸说道：“柳姐姐没有亲人，她和我一样是个孤儿。不过她有一个姓柳的养母……”
“那养母人在哪？”
芳铃儿神情闪烁地说道：“那柳氏前些年……前些年不小心跌进湖里淹死了。”
鹿苓微眯着眼眸，说道：“柳莺莺既然有养母，又为什么会沦落青楼？”
红妈妈闻言不太开心地说道：“花神姑娘，你这话稍有偏颇，我这红袖院也算得上是做正经生意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沦落青楼了呢～”
鹿苓瞟了她一眼，根本不想接话。
芳铃儿小声告诉鹿苓：“柳姐姐就是被她养母卖到青楼的。”
排除了这个想法，鹿苓联想到了那本被烧毁的花名册。
于是，她从袖中掏出了那页被她从灰烬中抢救回来的纸片，只见焦黑的纸片上依稀能分辨出一个“氵”的偏旁。
鹿苓不由得问道：“柳莺莺的常客都有谁？”
芳铃儿想了想说道：“那可太多了，能说得上大人物的就有五六个，譬如城南方氏钱庄的方老爷，城西茶商周府的公子……对了！还有咱们涉县的汪县令！”
“汪县令？”鹿苓突然意识到这名字似乎对上号了。
她看着纸片上的“氵”字迹，心道：看来还得再去会一会这位汪县令。
回过神来之后，鹿苓便和红妈妈打了声招呼，预备先行离开红袖院。
正当鹿苓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脚步突然被绊了一下。她低头一看，竟是刚才被她打翻在地的花盆。
那花盆里栽种着一株妖艳的奇异花朵，这花呈蓝紫色，三片花瓣低垂，三片花瓣翘起。
此时，花朵被鹿苓踩在了脚下，她看着残破得花朵不由得可惜了一下，并未多想便离开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