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伸手一抓，将纸鹤抓到手中，用红线缠住扔入了空间里面。
直到夜里才重新将纸鹤拿出来，掐诀一个隐身带着纸鹤接连穿墙而过离开了赵府。
一离开赵府，纸鹤飞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大盛是有宵禁的，此时的街上空无一人，偶尔飞过几只夜鸟。
赵凌云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裙隐身跟在纸鹤后面掠过一道道屋檐，很快就到了一个巷子口。
巷子内并未亮着灯，但赵凌云依靠着自己的天眼依然将巷内的一草一木看的分外清晰。
巷子尽头是一家名叫春玉的小酒馆，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
红灯笼也是熄灭的状态，在夜风之下微微晃动着，材质既不是绢也不是纸，纹路更是特殊。
赵凌云跟着纸鹤停在小酒馆门前，原本不找到人不罢休的小纸鹤罢工停在了台阶之下。
红色的灯笼摇了摇，其上绘着的琵琶美人儿也像是活了一般的动了动。
赵凌云将地上的小纸鹤捡起，抬头神色难辨的看着两盏红灯笼，拿出两张黄纸叠成了金元宝。
看似随意的将金元宝往上一抛，金元宝便分别浮在了两盏红灯笼前。
赵凌云再用食指挨个对着金元宝一点，金元宝便发出了和真正的金子一模一样的的光芒。
红灯笼上的琵琶美人也一只手拿着琵琶一只手伸出灯笼将金元宝揽入了怀中。
“大人可要听曲儿？”两位琵琶美人同时笑嘻嘻的开了口。
“不听曲，打听些事。”赵凌云仰着脖子看着两位琵琶美人回道。
琵琶美人一听是打听事情，沉默着对视了一眼，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她们微蹙着细长的柳眉，面上尽是为难之色：“大人若是要听曲儿我姊妹二人自当让大人尽兴，可大人想打听事情，我姊妹二人便不敢随意应答了。
除非……大人问的事和我家主人无关。”
“巧了，我要问的事还就和你家主人有关。”赵凌云脖子仰的有些不舒服，脚尖一点跃上一旁的墙头坐下。
她看着底下站着的两位鬼美人晃了晃腿将纸鹤扔给她们：“这上面的气息可是你家主人？”
“这……”两位琵琶鬼看着飘在面前的纸鹤低下了头，摆明了不想回答。
其中一个飘在地面上的脚尖还点了点地面，似乎是想回到灯笼里面。而另一个更加的不老实，背在身后的手凝出一道阴气就往酒馆里面打去。
显然是想要报信。
赵凌云见状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二鬼的小动作打了一个响指，指尖之上便立刻现出一点橙红色的火光。
火光小小的不过芸豆般大小，却让二鬼有些忌惮，打出去的阴气也不过飞了十来厘米就被弹回了女鬼身上。
“你们若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说不准还送你们一场造化。
若是不好好回答……那我也能送你们一场灰飞烟灭的造化，毕竟死鬼才不会开口不是吗？”赵凌云指尖上的火光一跃一跃的，面上虽然带笑却让两只女鬼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们连忙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只琵琶鬼，赵凌云从墙头一跃而下落在地面上，手中火光也瞬间湮灭。
操纵着纸鹤又在她们眼前晃了晃，“我再问你们一遍，这纸鹤中的气息是不是你家主人的。”
“不，不是的，这上面的气息是秦道长的。”两只女鬼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的回道。
“秦道长……那你们可认识赵老夫人？”
“认识，赵老夫人是我们酒馆的常客，她今日还来过，就是来找秦道长的。”女鬼依旧跪在地上，恭顺的回答着赵凌云的问题。
赵凌云赞赏的看了一眼机灵作答的女鬼，又接着问道：“赵老夫人和你们的主人可有关系？你们的主人和秦道长可在酒馆里面？”
“赵老夫人和我们的主人有没有关系我们也拿不准，主人建了这个酒馆之后就离开了，酒馆一直都是秦道长和花夫人在打理。
赵老夫人平日里来的也不勤，一般都是有事才会过来。”
机灵的女鬼继续抢答，更是揣摩着赵凌云的心思将赵凌云可能问的问题也一并回答了。
赵凌云更加满意几分，面上却丝毫不显，接着问她：“所以你们是从酒馆建成就在这里的了。那你们可记得来酒馆的人都有谁？花夫人的实力如何？”
“大人果然聪慧，小的确实是一直就在酒馆中的，酒馆内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官员或富商，还有一小部分是他们的女人。至于花夫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赵凌云有些诧异，抿了抿唇不等女鬼开口又接着问道：“那些人都是来酒馆干什么的，我若是要来需要准备什么？”
“他们都是来求秦道长办事的，大人若是要来需要准备一张特制的请帖。”
“那请帖应该从哪里来？”
“从那些来过酒馆的客人身上来，花夫人给每个来过酒馆的人都送过不少请帖。”
女鬼说完，赵凌云便明白了其中深意，也不再继续追问。
低头看着两只女鬼跪着的头顶，伸出手指虚空画符，在两鬼身上各落下了一张傀儡咒。
女鬼们只觉得鬼体一僵，再看向赵凌云之时便只剩下了臣服之心。
而她们脑海中原本的主仆契约似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般灰扑扑的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今日我来过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讲，以后你们的主子便是我了。
若我白日再来只当作不认识我，以后酒馆内有任何异常也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赵凌云冰凌凌的眼神从两只女鬼身上扫过，神色极富有压迫感。
女鬼自是升不起反抗的心思，柔柔弱弱的应声后就跪在那里等着赵凌云的吩咐。
赵凌云看着听话的两鬼，语气中的寒冰稍稍化了一些，“你们起来回灯笼里面去吧。”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