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卫呢?”颜洛儿又问:“千牛卫也不知道消息吗?”
裴路道:“千牛卫倒是可以进出丽景门,苏牧的消息应该是知道的,但他们也只听天后的呀!怎么会告诉我们呢?”
花夕拾悠然道:“别人不行,但若宁王出马嘛,一定行。”
是呀!他当然行。
他是千牛卫大将军的乘龙快婿,赵将军不给别人面子,李景瑜的面子总要给的。
再不济,他还可以去求赵沫冉,赵沫冉这么喜欢他,一定会帮他的。
可是,李景瑜会为了帮我去求赵沫冉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苏小婉现在不能确定。
裴路手扶额头,略带歉意的说:“老朽年迈,竟把这一层忘了。”
三人的目光又一次看向李景瑜。
“行,我去问赵将军。”
李景瑜表了态,苏小婉轻舒了一口气。
好歹看到了希望。
裴路道:“若有消息,请相互通知,我们还以文酒会之名在此相聚。”
这里很幽静,又没有人打扰,还能避开内卫耳目,确实是个好地方。
苏小婉朝三人深深一礼,“我身在教坊司,不便外出,恳请宁王、老师、花先生多多费心,大恩此生恐难报答,唯有来世了。”
“我们不为你,为的是自己的良心。”
裴路动情的说:“当年越王谋反一案,苏太常获罪被杀,我们都很心痛。当时天后雷霆震怒,老朽不敢出言相劝,如今若能为苏牧做点什么,也是无憾了。”
“老师……”苏小婉再也忍不住,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
颜洛儿瞪着大大的睛,不解的问:“天后既然知道了苏牧的身份,那必定也知道他是苏小婉的哥哥,可为啥对苏小婉不理不问呢?”
三人都不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圣意难测,天后做事往往不循常理,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刻要做什么。
回到教坊司之后,苏小婉日日盼着李景瑜能带来好消息。
终于,三天后,李景瑜来了。
以前的李景瑜,还是个只爱诗词,不爱权势的闲散王爷。
九月九之后,天后分别下诏斥责了太子和公主,唯独嘉赏了李景瑜。
让他一跃成为朝廷新贵,成为天后面前炙手可热的人物。
现在的李景瑜,出行的仪仗也由宁王府的宿卫亲兵,换成了天后特许的金吾卫。
司丞对他更殷勤了,亲自把他领到了苏小婉的房间。
这是苏小婉新换的房间,是一个套间,也是教坊司最好的房间。
里间苏小婉住,外间颜洛儿住。
颜洛儿给他们上了茶水后就退出去了。
苏小婉让她守在门口,不要让人进来,毕竟目前苏牧的事还是机密。
两人再次单独相见,相对无言,都有点尴尬。
“这里真不错。”李景瑜没话找话。
你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不该告诉我苏牧的情况吗?
“嗯,你……打探到了吗?”
“奥,打探到了。”
苏小婉焦急又渴盼的看着李景瑜,心里又隐隐的担心,担心他说出不好的消息来。
李景瑜“嗯”了一声,“苏牧已经被送往大理寺狱,单独关押。”
“还要审问吗?”
苏小婉是担心苏牧再次受刑。
“应该不会了,天后已经下诏停止调查,对苏牧旨意是‘不杀,也不放’,暂押大理寺狱。”
苏小婉喃喃自语:“不知道天后是什么意思?”
人人都说天后年龄大了,没有了以前的杀气,难道是真的吗?
她真的心变软了,连刺杀自己的人都能放过?
苏小婉不太相信。
李景瑜道:“最起码你现在不用担心了,苏牧虽然没有自由,但性命无碍。”
话虽这么说,可苏小婉怎么能放心呢?
苏牧的生死只在天后一念之间,自己又全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