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已经满身酒气,一直盯着苏小婉看。
先是点了一曲《霓裳羽衣曲》。
“七夕那天只顾喝酒了,没好好欣赏,你再弹给我听。”
而后,他又点了《梅花落》,点了《杨柳伎》。
花夕拾边听边打节拍,虽然看起来醉的不轻,但每一个节拍又都能打到点上。
明显也是精通音律的。
有声乐,当然要有酒。
他一直要酒,大口大口的喝,偶尔跟着曲调哼唱几句。
苏小婉真想过去看看,这么多酒都被他灌到哪里去了。
最后一曲弹毕,花夕拾也好像已经沉醉。
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神态也越来越轻浮。
说话含糊不清,“来,陪我喝一杯。”
哼,酒色之徒,亏还自诩为名士。
苏小婉皱起眉头,冷冷道:“花先生若不听曲,那我就告退了。”
“啪”,花夕拾掏出一锭金摔在桌子上。
“陪我喝一杯酒,给你一锭金。”
“呵!”苏小婉轻蔑一笑,“我不会喝酒。”
“啪!”
“两锭。”
苏小婉冷眼看他,一言不发。
“啪!”
花夕拾又甩出一锭。
苏小婉心中不屑,出言讽刺:
“花先生若是金子多的用不完,请送去安济坊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莫要让这黄白铜臭辱了身份。”
她是明确的告诉花夕拾:你的钱收买不了我,不要再自取其辱。
花夕拾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小婉。
苏小婉正视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好!好!有脾气,怪不得连宁王都对你念念不忘。”
他为什么要提宁王?是用宁王来压我?
那又怎样!反正难听的话已经说了。
“花先生说笑了,小女子只是一个乐伎,不敢玷污宁王的名声。”
“有个性,宁王有眼光。很好,非常好。”
花夕拾没头没脑的说完,竟摇摇晃晃的走了。
“我还会来找你的。”
苏小婉沉吟着看着留在桌子上的三锭金。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说还会来找自己,希望是醉话吧。
颜洛儿安慰苏小婉:
“这些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妹妹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知道,我只是看他猥琐的模样,有辱名士这个称号,实在气不过。”
“唉,不知道会不会生出祸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多想也是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