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不能不吃惊,如果那些“高价”投靠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多尔戈鲁基公爵的二五仔其实都是“两面人”那乐子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反正一开始他是不敢信的,如果有人真这么搞那吃相真的太难看了。可是只要他站在乌瓦罗夫伯爵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之后,忽然又觉得如果他是乌瓦罗夫伯爵也只能这么干了。
因为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嘛!
巴里亚京斯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伯爵在拼命的蚕食他的势力,反击又打不赢而且亚历山大二世还摆明了站那两个人那一头。
等于是说就是明火执仗的打劫他!
而派系外部的改革派也早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肯定要将他抽筋扒皮。
里面和外面都在被人围剿,想要求生自然只能出奇制胜了!
用这批双面人坑多尔戈鲁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伯爵,便宜和好处都占了,就算上面那两个倒霉鬼反应过来了又如何?
反正大家早就已经形同仇寇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再得罪你们也不可能有更糟糕的变化,所以干嘛不坑你们一把?
正所谓坑一把是一把,占了便宜我就跑,你们奈我何?
阿列克谢觉得乌瓦罗夫伯爵唯一可能没有料到的是局势变化会这么快,他的完美计划如果没有遇上康斯坦丁大公这个搅屎棍,他还真有可能一击得手占了便宜就跑了。
可是随着康斯坦丁大公将水搅浑,随着局势升级为大乱斗,随着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一计封喉让亚历山大二世下定决心铲除他的势力,一切都变了!
这已经不是乌瓦罗夫伯爵想占了便宜就跑的事情了,就算他已经占到了便宜可他真心是无路可逃了!
亚历山大二世已经判处了他死刑,而多尔戈鲁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又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冲上来撕咬,他所要面对的局势已经是生死存亡之秋了!
在这种局势下他能死中求活吗?
一瞬间阿列克谢想到了很多,不由得也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李骁说道:“你也想到了?恐怕形势不太妙啊!乌瓦罗夫伯爵被动被引入了战局,以尼古拉米柳亭伯爵的实力和准备恐怕……”
恐怕不足以应付!
阿列克谢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之前他们已经一再警告过尼古拉米柳亭等人要小心乌瓦罗夫伯爵,但那种程度的准备工作都是建立在非决战情势下的。
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以乌瓦罗夫伯爵的实力,一旦他要玩命了那种程度的准备完全不够看的!
阿列克谢立刻说道:“我们要立刻警告尼古拉米柳亭伯爵!”
李骁苦笑道:“警告恐怕有点迟了,我觉得如果乌瓦罗夫伯爵真要放手一搏的话,他已经提前准备了很久,不会给我们更多时间积蓄力量了,搞不好他的反击立刻就要开始了!”
阿列克谢为之一窒,他很想说形势应该没有那么糟糕,但这种自我安慰的谎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以乌瓦罗夫伯爵的狠辣,他的反击肯定已经开始了,只不过还没有显现而已。你不能说还没有显现就不需要担心,因为官场上的这种暴风雨往往等你意识到有事发生的时候就全完了。
“那我们也不能被动等着挨打啊!”阿列克谢急眼了,火急火燎地说道:“要不我们跟乌瓦罗夫伯爵拼了!来个先下手为强!”
李骁嘴角直抽抽,先下手为强说起来简单,但是怎么去做却是大问题。
你要收拾乌瓦罗夫伯爵这种层次的大佬总要有说法吧?哪怕是欲加之罪也得先编造几条不是?
什么准备都没有,拿起刀子就上去砍人的那是流氓和小混混。像尼古拉米柳亭这种档次的大佬,不!甚至退一步就是李骁和阿列克谢这样的小弟也不能这么做事滴!
阿列克谢无奈道:“不是没法子么!不能管那么多了!”
李骁摇摇头劝说道:“越是紧要的关头就越是不能急躁和莽撞,否则乱拳不光打不死人家,反而将一堆把柄送给人家了……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是乌瓦罗夫伯爵啊!别忘了波别多诺斯采夫伯爵、巴里亚京斯基公爵以及陛下都看我们不顺眼,巴不得我们犯错呢!”
阿列克谢顿时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李骁说得对,这个时候确实不能自乱阵脚。
想了想他苦笑道:“一时半会儿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还是先通知尼古拉米柳亭伯爵吧!”
对此李骁也不反对,但是他觉得这意义不大,因为这是完全没有准备的突发状况,就算米柳亭伯爵相信但他下面那些人未必相信也未必会当真啊!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先别急,容我先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有吗?
其实并没有,因为改革派的实力摆在那里,当前状况下根本抽不出手脚。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力就是这个实力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是!
阿列克谢那叫一个郁闷:“为什么这种破事总是给我们遇上?都怪康斯坦丁大公,不是这个混蛋搅和哪有这些破事!”
他的抱怨倒是提醒了李骁,顿时他眼前一亮,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他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道:“对,既然常规手段没办法,那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阿列克谢问道:“什么非常手段?快说来听听!”
李骁哈哈一笑道:“别着急,这个非常手段还得谢谢康斯坦丁大公呢!”
阿列克谢纳闷道:“为什么要谢谢他?没有他哪有这些麻烦?”
李骁回答道:“咱们这回就是要学学他当搅屎棍的手段,如果按部就班的走,咱们肯定要在乌瓦罗夫伯爵手下吃大亏。所以就不能一板一眼一招一式的应对,咱们就得把水搅浑,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最好是乱成一锅粥,让乌瓦罗夫伯爵想搞事都搞不成!”
阿列克谢愣愣地看着李骁,良久才道:“这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