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病房里,抱着瑶瑶,不撒手,身体很僵硬。
我脑子里的记忆,很散乱,我记不得很多事情,很空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着病床上的王玉燕,脸色很苍白。
头上扎着红头绳,她已经清醒了,两只眼睛也看着天花板,我们两个没话说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刀爹跟李崇亮说:“管用不管用啊?要不要去市里的医院啊?”
李崇亮立马说:“不能再舟车劳顿了,你放心吧,保胎针已经打上了,现在还算安稳,我呢,已经请市里的老专家过来了,放心,孩子肯定会给保住的。”
刀爹立马说:“全指望你了呀,小军这孩子真不容易,哎哟……真是造了孽啊。”
李崇亮着急地问:“咋啦?到底咋回事啊?陈军那么有魄力的人,怎么这回,连魂都吓掉了?到底出啥事了?”
刀爹气愤地说:“还不是那些破家务事……哎,算了算了,这点家务事,我就不说了,不说了……”
这个时候,我看着我爹跟我妈进来了。
我妈走到床边上看着王玉燕,她心疼地眼泪水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傻闺女啊……傻闺女……你为啥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个的身体哟?为啥要伤害自己呢?为啥要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哟,为啥哟,我这早上上山还好好的,你说中午要吃竹笋,我跟你爹在山上挖了好些个嫩笋,中午要给你做红烧肉笋呢,你咋这个时候躺在这了呢?”
我妈哭的稀里哗啦的,心疼地握着王玉燕的手。
我爹也心疼站在门口红着脸,眼泪哗哗的。
我们这一家人,本来过的多好啊,多开心啊,井井有条的,为什么……为什么,她的那些亲戚一来,我们家就鸡飞狗跳的呢?
这个时候,张淑娴他们也进来了,刀坤气愤地说:“你们还有脸来?要是小军跟玉燕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弄死你们。”
张淑娴立马哭嚷着说:“你在这叫什么?我不心疼啊?这是我闺女,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心疼吗?你少在那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们动手打人,玉燕能那么激动吗?玉燕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才是祸害,你们才是罪人。”
张淑娴地话,真是把人给气死了,她真的就是有脸,把这个事,怪罪到别人的头上。
刀爹咬着牙说:“你这个女人呀,你真的是要把你闺女祸害死才行是吗?”
张淑娴不忿地说:“你少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我让他陈军动手打的人?不想安排,你就直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算什么东西?犯了错,你就得认,认了,你就得罚,又不认错,还不受罚,算什么男人?让你女人出来还债,你不嫌丢人。”
张淑娴的话,把所有人都气的咬牙切齿的。
张淑娴立马恼火地指着我说:“你现在知道怕了?你这个抠门的畜生,你那么有钱,你给村里那么多不相干的人那么多好处,又是铺桥修路,又是盖学校修水站的,你这么好心,你怎么就不能对你的亲戚好一点?你表弟要的过分吗?你给那些老师,一人一套房,一人一辆车,你怎么就不能给你表弟一套?为什么就不能给?你非得让玉燕去死了,你才舒心是不是?”
张学亮立马鄙夷地说:“就是,哼,我看这个人,就是纯心的,俗话说的好,升官发财死老婆,我看他呀,就是巴不得我玉燕姐死呢,他死了,哎,才没有人分他的家产呢,歹毒呀。”
张学亮的话,气的所有人都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