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和偏头回应了下,唇边笑意不止。
到了山脚下的街巷,卯时过半,街上已经有人往来了,陈鸣和如约将李凤鸾放下来。
好在枝上青茶馆不远,二人走了一刻钟便到了。
茶馆还未开门,陈鸣和敲了两下门,等了片刻,又敲了两下才有人来开门。
“茶馆午时才开门,二位来早了。”
李凤鸾站在陈鸣和身后,只探了半个头,“我同萧伯约好了的,姓叶。”
“您稍等。”
伙计打量了两眼李凤鸾,关上门,回去确认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开了门,正是萧伯。他探身看了眼陈鸣和身后的李凤鸾,“叶小姐,快请。”
萧伯将二人带到楼上的屋子,关上门后,立刻跪地行礼,“老奴见过公主。”
李凤鸾虚空抬了手,“萧伯不必多礼,叶家营生全仰仗您的苦心经营。”
萧伯起身,“不敢,不敢,都是家主的名声在外,才能这般顺利。”
李凤鸾见天色渐亮,开门见山道:“我想逃出汴梁,需要路引。”
萧伯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生意人,闻言并未震惊,反倒是十分开心,捋着下巴上黑色的长须,“甚好!甚好!老奴这就遣人去办。”
“再拿些伤药来。”
萧伯细细看了李凤鸾的上上下下,衣衫虽是有些褶皱,未见血色,“小姐受伤了?”
李凤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鸣和,萧伯会意,“可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不必了,我来便好。”
李凤鸾想了想还是谨慎些好,出了汴梁再寻医馆更稳妥。
萧伯做事雷厉风行,李凤鸾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不一会便送来了伤药和包扎用的白绢布。
“小姐,您和公子的衣衫放这了,路引还得半个时辰,府衙那边虽然打点了不少,但还得做做样子。”
“有劳萧伯。”
萧伯在桌上放下木盒,就带着伙计离开了。
李凤鸾敲敲身旁的凳子,陈鸣和回身看了一眼,笑着坐过去,自然的解开上衣。
昨夜匆忙绑的白布透着点血色,粘在伤口上,李凤鸾屏着气,一点一点将布揭下来。好在伤口并未流血,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她拿起玉片撅起一块膏药涂抹在伤口上,抬眼看向陈鸣和,“没弄痛你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没有。”
二人离得近,李凤鸾身上的花香味像是迷魂药,引人生遐思。
李凤鸾拿起白绢,缠了好几圈,才在胸前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我想……”
他的声音很小,李凤鸾停下整理布结的手,抬起头,“什么?”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带着他刚喝过的茶香,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停下了。
仿佛后知后觉般,李凤鸾舔了舔嘴唇,面上越来越热,“我……我去换衣……”
她抱起木箱里那堆嫣红色衣衫,急匆匆的走到屏风后,抿唇笑的像是偷了糖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