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俩哭完继续准备下一场戏。”
夏竹:“……”
真是个铁血心肠的人啊!
下午六点,汤倩今天的戏份终于结束,她拖着沉重的身体,面色疲倦地回到保姆车里。
刚钻进车厢,抬头就见林之珩懒懒散散地坐在柔软的皮椅里,很平静地看着她。
或许没正儿八经见过汤倩拍戏,林之珩脸上还流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汤倩刚拍完大情绪戏,眼角还带着泪痕,哭了太多次,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可眼眶通红,眼尾也被眼泪灼烧得有些刺痛。
她现在状态很狼狈,胸口、嘴上的血也没擦干,人又在黄沙里滚了几圈,整个人脏兮兮的。
看见林之珩,汤倩脸上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来片场。
毕竟前几天他一直在酒店睡觉,她哄过他两次,他都拒绝:“有什么好看的?”
汤倩见他不肯来,躺在他的怀里小声嘀咕:“……拍戏还是挺好玩的,你不来损失大了。”
“这是我第一次演反派,情绪起伏挺大啊。”
林之珩来敦煌就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看看汤倩,一是为了躲几天清闲,董事会的几个老头子天天在他耳边嘀咕,一个一个心眼多得跟窟窿似的,他懒得再应付了。
至于去现场看演员拍戏,他是真没多大兴趣。
他又不是追星的,看什么。
不就是一群疯子演来给傻子看的吗,傻不傻。
汤倩在原地愣了两秒,提着裙摆踏上保姆车,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是不来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林之珩嫌弃地看一眼满身狼狈的汤倩,抬抬下巴,视线落在保姆车外,还在忙碌的夏竹身上,淡淡开腔:“你跟你师姐拍打戏的时候。”
说着,林之珩视线落在她胸口染红的布料,蹙眉问:“血是真的还是假的?”
汤倩低头看了眼脏兮兮的胸口,笑着解释:“假的血浆……”
“怎么,是不是看起来挺真的?”
汤倩以为他好奇,还特意凑到他面前,牵着胸口的衣服让他闻闻
林之珩身子下意识往后倾,掀了掀眼皮,一如既往地毒舌:“难看死了。”
说着,林之珩起身将保姆车让给汤倩,交代一句:“收拾干净了找我。”
“我饿了。”
汤倩眨眼,好脾气地问他:“片场也没什么吃的,回酒店我们去吃烧烤怎么样?”
林之珩没什么意见:“都行。”
汤倩愣了愣,侧身给林之珩让出位置,等她追随林之珩的背影看过去,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夏竹身边。
夏竹蓦然回头看见身后多了个人,吓一大跳,
() 嘴上咒骂道:“林之珩,你有病啊,站我身后干嘛。”
“吓死个人。”
路过的江逢听见夏竹的谩骂,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面无表情地问:“跟你大老板怎么说话的?”
夏竹:“……”
得,都是大佬,她得罪不起。
林之珩不知道抽什么风,面对夏竹的冷嘲热讽非但不生气,反而凑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一圈,最后凉嗖嗖地问一句:“你跟许默结婚了?”
“有这么个靠山护着,你确实不需要对我客气。”
夏竹诧异地瞪向林之珩,奇奇怪怪问:“你怎么知道的?”
林之珩懒懒瞥她一眼,看她丝毫不知情,扯了扯嘴角,故意绕弯子:“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问你这事儿是真还是假。”
夏竹放下手头的活儿,抬眼对上林之珩,咄咄逼人问:“许默跟你说的还是你私下调查的?”
林之珩觉得跟夏竹斗嘴没什么意思,转过脸看向汤倩的保姆车,漫不经心开口:“看来是真的。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你胆子挺大的,居然敢跟许默领证。你不知道他现在处境有多难?”
“对了,夏崇惟是你什么人?”
夏竹的脸色当场冷下来,看向林之珩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林之珩看她眼睛鼓得跟灯笼似的,急忙撇清关系:“这跟我可没关系。你有这闲工夫讨厌我还不如自己回北京打听打听。”
“我早猜到你身份不一般,没想到是夏老的女儿。啧,你父亲前不久去上海出差,跟我们家老爷子吃饭还说他有个女儿刚回国,还没个对象。”
“我在旁边听了一耳朵,那意思两老头对这桩婚事儿还挺有意向。你说,我该不该下场撮合一下?”
夏竹震惊,咬牙:“你有病吧?”
“你把汤倩置于何地了。”
林之珩想也没有说:“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娶她。”
夏竹震怒,冷眼瞪了下林之珩,转过头,一副不想再搭理的模样。
林之珩理了理袖口,懒洋洋开腔:“娶了你我去北京做生意应该还挺容易。啧,就是没想到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