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板着脸：“离芸，这次麻烦记好台词。”
好像是听程焕禹说过，打戏要想拍的好，最好是来真的。
区区一个凡人，打着倒也不是很疼。
那句话程焕禹是怎么说的？就算是为艺术献身。
想到这一层，离芸当即轻松起来。
“来吧。”
离芸总结了下刚才的表演，很认真地对陆晓晓说。
“我觉得你刚刚的表情不对，真正的愤怒不是咬牙切齿，应该是不动声色的。还有，你打的力道还不够。”
“可以再狠一些。”
导演：“……”
陆晓晓：“……”
陆晓晓冷笑：“没问题，一定可以满足你。”
这场无中生有的对戏，反复了七八次。
阮芳实在看不下去了。
“脸打坏了，一会儿还怎么拍？”
“我看你们也不是真的很赶进度嘛。”
制片人笑一笑说：“我们有最好的化妆师，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在这时，化妆室的门推开，程焕禹走了进来。
别人不认识他，阮芳是认识的。
裴翌宸的私人医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总不是约她半个小时后，在顶楼餐厅见吗？
程焕禹或许是来处理其他事的？
再说，裴翌宸那么恨离芸，就算是他来了又能怎么样？
导演制片人敢这么放肆地欺负离芸，说不定就是他指使的……
阮芳这么想时，程焕禹已经扒开众人，几步走到离芸面前。
反复几次后，离芸已经被彻底打懵了，白皙的脸颊上有清晰的巴掌印，已经开始浮肿。
她整个人神情漠然地站在那里，像是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程焕禹心里一咯噔，脸色发寒。
“谁打的？”
“我打的！”
陆晓晓站出来，不屑地上下打量程焕禹：“又是离芸新勾搭的小白脸吧， 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还想管闲事！”
程焕禹上前，挥手就要打回去。
这时候，制片人一脚将椅子踢到程焕禹面前。
“《灵夕传》剧组在此试戏，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去！”
程焕禹黑着脸，“从现在起，我是离小姐的助理。”
导演不悦地皱着眉：“助理又怎样？没看到我们在对戏吗？演员没职业操守就算了，连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这么横……”
“想替你家演员出头是吧，你一个小助理还不够资格！”
“我有资格吗？”
清冽的声音响起，众人均是面上一惊，回头望去。
就见很少露面的裴翌宸，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眉眼间尽是戾气。
制片人表情一震：“裴总，您怎么来了？”
导演也惊喜地迎上去：“裴少，好久不见。”
阮芳低着头：“裴总好。”
裴翌宸似笑非笑，“来看看我们峘亚投资了一个多亿的戏拍得怎么样了。”
任谁都看得出裴翌宸的怒气，他说话的时候，就那么伫立在光影处，身形修长挺拔，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然而，就是这样一种淡淡的姿态，却彰显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宛如最无声的汹涌波涛，只要他愿意， 随时都能轰然而至。
制片人和陆晓晓吓得大气不敢出，导演仗着和裴翌宸有几分交情，还想试图挽救一下。
“原来裴少是来探我班的，荣幸呀！”
“反正景还没搭好，要不，我陪你去顶楼喝杯咖啡，然后再好好给你汇报一下拍摄进度。”
裴翌宸冷睇他一眼，“探你班？谁给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