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翌宸斜他一眼，“她是装的演的还是真疯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底谁是医生？”
“我我我……”
程焕禹滑稽地举手，“但老实说，她要是演技出神入化的话，我真不好判断。”
见裴翌宸脸色一沉，他忙补充道：“不过，帮她做些脑部检查和mmpi多项人格测验还是可以的。”
裴翌宸拧眉，情绪很少有波动的他，莫名的很烦躁。
另一边，离芸也很烦躁。
她已经是第一百次和同一个人说同一句话了……
“多谢你的好意，你的法器很快很好用我知道，但我真的不需要。”
越是小妖小鬼越是狡猾，它们常常会隐于人群中作恶多端，她得混进人群中去找……可眼前这人，怎么就和他说不清楚呢？
要不是她不屑于与凡人动手，她早就……
好吧，以她现在的灵力，硬打的话也不一定打得过。
挡在她面前的司机也快疯了……
“离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让你走。”
“裴总说了，请你回含灵居，我完不成任务是会丢工作的。你就行行好跟我上车吧。”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很久很久，直到肖春民的电话打来……
司机：“离小姐对不住了！”
话落，司机将离芸直接拎起来往车上一扔，落锁，开车，一气呵成。
离芸：“……”
她已经是第n次被凡人随随便便拎起来了。
凡人好可怕，她想回家！
半小时后，离芸被带回‘含灵居’。
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还皱巴巴的，脸上妆容更是惨不忍睹。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傲然屹立，气质高贵，宛如睥睨天下的王者或是贵族，令一般人不敢直视。
但裴翌宸不是一般人，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劈头就问：“离芸，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离芸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凡界对很多东西的说法都和仙界不同。
她发出疑问：“脑子？是指头，还是识海？”
裴翌宸：“……”
程焕禹忍笑：“那个离小姐……你可以理解为……头。”
幸亏他看过几本修真小说，知道识海其实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泛指人的记忆载体。但对修真的人来说，它存在于灵魂中，可以容纳一切。
离芸恍然大悟，认真说：“哦……我的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陨落时，神识有些破碎，识海也受到了损伤。”
她充满期待地看着程焕禹：“这个你有办法治吗？”
程焕禹懵了一会儿：“抱歉，我只会治脑子。”
离芸很宽容地摆摆手，“没关系，你只是一介凡人，不会也正常 。”
离芸说着安慰的话，眼神中却不经意带着几分鄙夷，并无恶意的那种，准确来说，只是在向能力低微的人委婉地表达着同情。
偏偏程焕禹看懂了。
程焕禹很受伤，强撑着道：“还是建议离小姐做些相关的检查为好。”
裴翌宸不耐烦地皱眉：“和她废什么话！直接检查就行了！”
他冷冷盯着离芸。
“你要是装的，我保证你会后悔！”
离芸没什么反应，她只是用关爱的目光回应着他。
“你的身体不易动怒， 会引起识海混乱。”
裴翌宸深吸口气：“程焕禹!你还在等什么，快给她检查！”
程焕禹掩鼻：“还是先洗洗吧。”
这味儿实在是太辣眼睛，严重影响到他医术了。
见裴翌宸没说话，杨艺这才极不情愿地对离芸说：
“走吧离小姐，我带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