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都看明白了,太子殿下对独孤皇后十分敬重,等太子登基之后,独孤家族必定如日中天!”
“可怜我们这些昔日为天辰立下汗马功劳的旧臣,恐怕会被弃如敝履……”
提醒声不绝于耳,夏侯渊眼底的狠辣愈发浓烈:“蛇打七寸,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夏侯渊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就来了精神。
放眼整个天辰国,能钳制太子殿下的朝臣,也只有镇国公一人了。
“国公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有国公爷一句话,下官就放心了。”
“……”
众人连连拍马,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夏侯渊进入大宅。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会客厅。
云舒浅双手负背,下巴微微仰着,目光落在这些朝臣身上。
夜子染款步走来,眸光温润地注视着面色肃然的女子,温和道:“阿浅,你紧张吗?”
“有点。”
就在刚才,云舒浅从夜子染口中意外得知,他又把那八口大箱子给运回来了。
而且,夜子染告诉她,这八口大箱子,他会当着朝臣的面,全部都烧毁!
烧毁意味着所有的秘密,都随着这把火,付诸一炬。
心中感慨夜子染驾驭臣下的魄力,同时,她也替夜子染捏一把冷汗。
毕竟,这些权贵个个手握重权,没有了钳制,他们便可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到时候不仅老百姓受苦,夜子染的江山也坐不稳。
“阿浅,你信我吗?”夜子染毫不避讳对面前的女子流露出最温柔的一面,淡声问。
云舒浅杏眸眨巴了两下,心底掠过一抹慌乱,避开了夜子染直白的注视:“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我自然是放心的。”
信任这种东西,太奢侈了。
“阿浅,今后你可以一直放心下去,我不会让任何人再骚扰你和孩子。”
夜子染丝毫不在意云舒浅有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温润的话音里,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言语间,他那双向来含着如三月暖阳般和煦柔光的眼眸里,一道煞气一闪而逝。
视线朝着摆放在正厅的实木屏风后头,瞥去一眼,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道颀长的男子身影。
容璟察觉到夜子染的目光,幽深的凤眸神色一沉,两瓣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夜子染,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璟爹爹,你不去帮娘亲吗?”
这时候,梓觅小脑袋从容璟的怀里探出来,糯声糯气地出声。
容璟方才尝试着开始做一个好父王,弥补四年来对儿子和女儿的亏欠,于是,信誓旦旦地进房间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两个小家伙倒也配合,还主动跟他点故事听。
但是,容璟发现一个问题,什么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三个和尚,三只小猪等等诸如此类的故事,他闻所未闻。
结果,还被儿子和女儿当场嫌弃了,这让容璟实在觉得很难堪。
为了找回场子,他答应儿子和女儿违反娘亲每晚巳时必须上床睡觉的规矩,带着孩子摸到了前厅看热闹。
孩子还那么小,就用这么多规矩束缚他们,女人这个当娘的忍心,他这个当爹的,可舍不得。
“娘亲让爹爹保护好觅儿和哥哥,爹爹得听娘亲的话。”
容璟凤眸眯成一条线,哄女儿的时候,视线不由朝着一本正经不讲话的儿子身上,看去一眼。
看着墨儿严肃的稚气小脸蛋,容璟低沉着嗓音,冲着儿子冷不丁来了句。
“是不是突然觉得你的夜爹爹跟你娘亲站在一起,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