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宴让镇国公夏侯渊当众脱衣这么一搅和,天辰皇上和皇后独孤氏,也是兴致缺缺,宴会提早结束了。
云舒浅得知两个小家伙已经偷溜出宫,也是归心似箭。
东宫,大门口。
跟夜子染匆匆道别,云舒浅便提着裙摆,径自坐上来时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直奔宫门口。
“殿下,您不送云姑娘出宫门吗?”
眼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石头小跑上前,小声地问了句。
毕竟,九王爷对云姑娘的身份已经起了疑心,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在宫门口堵云姑娘呢。
“该来的,总会来的……”避是避不开的。
夜子染灼灼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渐行渐远的马车影子。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地收回视线,似是平静地温和出声。
“阿浅若是不愿意,谁都勉强不了她。”
这么多年来,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能做的,就是等待,阿浅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便够了……
……
宫门口。
各国使节的马车络绎不绝地离开,往驿馆赶。
南淮使团的马车队伍,已经整齐划一地排成一列,俨然一副随时启程的架势。
此时,白馨月所在的马车。
车厢里。
白馨月悲天悯人的圣洁伪善面容上,神色阴厉得可怕。
“少宫主,不然,奴婢去催一下王爷,让王爷尽早启程回驿馆?”
绮罗一双异色鸳鸯瞳里,揣着小心谨慎,试探着开口。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绮罗的脸上,顿时,五根鲜红的手指印突显。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王爷说话?”
白馨月眸底戾辣尽显,不客气地出声。
绮罗嘴角被打出了血,鸳鸯瞳里掠过一抹惶恐,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对着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女子,讨好地狗腿出声。
“少宫主教训得极是,少宫主要是没消气的话,就再赏奴婢几巴掌。”
说话间,绮罗已经把自己另外半张完好的脸,往白馨月指甲尖长的手掌边,凑了上去。
四年来,月影卫的人数与日俱减,不是因为犯了一点小错,被白馨月责打致死,就是因为受不了白馨月的苛刻对待,饮剑自刎。
短短几年的光景,月影卫苟延残喘的姐妹,包括绮罗这个卫长在内,只剩下五人。
绮罗不敢让白馨月,不高兴。
这时候,白馨月悲天悯人的圣洁伪善脸庞上,狰狞的狠辣神色渐渐消退。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冲着绮罗勾了勾手。
见状,绮罗连忙跪在地上,用膝盖跪着来到白馨月的身边,毕恭毕敬道:“少宫主,请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爷对那个蒙面的云舒浅,肯定心存疑虑。”
“等会儿,只要她一出现,你就想法子把她脸上的面纱扯下来。”
“本少宫主倒要看看,咱们的王爷要如何自处?”
说着说着,白馨月眼底的算计越发浓烈,当年天牢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在云舒浅和容璟之间建立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算容璟心里还存着什么念想,云舒浅也没脸再续前缘!
与其藏着掖着,让容璟惦记着轻纱背后是怎样的一张狐狸精容貌。
不如让他们见上一面,彻底绝了容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