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云舒浅就是个民女,无权无势的,不知道殿下看上她什么了?”
“我记得南淮九王爷的前任王妃,好像也叫云舒浅?”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传言是开玩笑的,太子殿下点名要娶的太子妃,该不会是前任九王妃吧?”
“不清楚,估计应该是同名同姓而已,不然,九王爷也不会那么怡然自得的。”
“……”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视线都有意无意地朝着容璟所在的席位瞟过去。
烛火通明的大殿内,容璟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周身透着如皎洁月光般清冷的光华,冷峻的面庞上没什么情绪,依旧神情淡淡地独酌。
那修长手指似是轻飘地抓着酒杯,两瓣殷红的薄唇贴着杯沿,仰头间,一杯清酒入喉。
“主上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不好说,反正,夜太子要娶的女子另有其人,只是跟王妃同名同姓,已经查实了。”
这时候,负责主上安危,跟随赴宴的颜一和吴春来,混在南淮使团专属席位之中,不时地咬起了耳朵。
“知道王妃要嫁人,主上生气,现在弄清楚嫁人的并非王妃本人,主上怕是又失望了,这情绪起起伏伏的,不利于身子骨呐!”
吴春来胡子拉渣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长长叹了口气道。
话音落下,颜一耸了耸肩:“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总之,王妃不是夜太子的准太子妃就好。”
“云舒浅到!”
突然,一道跟打了鸡血似得公鸭嗓,骤然在殿外响起,悠悠荡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呦,说曹操,曹操就到,太子殿下,您还不去迎一迎准太子妃?”
夏侯渊故意将“准太子妃”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顿时,在座诸位无论王公大臣,还是世家贵女,脸色都变得很微妙。
大家都翘首以盼,等待着一睹这位传说中的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背景的民女云舒浅的庐山真面目。
不多时,一个民女装扮的女子,迈着沉稳的步调,从大殿外走来,款步进入众人的视线。
她,纤细的身子若扶风弱柳,伴随着她迈出的每一步,裙摆随之摇曳生姿。
明明只是一件寻常百姓的衣衫,身上没有任何名贵首饰,却给人一种与身俱来的高贵。
女子一进入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包括兴致缺缺在席间饮酒的容璟在内。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子那抹纤细的背影,仿佛要将她的后背,盯出一个窟窿。
平静如一滩死水的心湖,在女子进入的瞬间,就像是一颗石子坠入,泛起了层层涟漪。
不自觉间,容璟抓在手里的酒杯“咔”的应声碎裂,酒水顺着他那好看修长的指节,缓缓地滴淌而下,脏污了衣袍,都不自知。
“大胆民女,拜见皇上和皇后居然敢用轻纱遮面!”
夏侯渊眼睛里面掠过一抹狠辣,不客气地喝斥出声。
话音落下,所有人猛地回神,这才注意到站定在大殿中央的民女脸上,居然用一块香云纱遮着!
晚风阵阵袭来,将女子遮脸的轻纱,吹得一荡一漾,宛若飘逸的缎带,在空中肆意舞动着。
云舒浅低眉敛眸,保持着脊背挺直的姿态,无视夏侯渊的喝斥,冲着上首的皇上和皇后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