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心了。”
收敛心神,云舒浅客气地应付了一句,随即直截了当地开口:“王爷,臣女这个人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
“一码归一码,臣女不管到底是谁陷害我弟弟科考舞弊,但现在,臣女只想把刑部侍郎秦鸣,挫骨扬灰!”
既然已经说好了要和平共处六个月,有些事情,坦诚跟对方说出来,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云舒浅不由加快脚步,径自朝着刑部衙门的方向行去。
“上车。”
容璟面色沉静,凤眸中,光影泯灭,颀长的身姿挡在了女人的面前。
“王爷这是要拦我?”
是疑问句,但是语气中透着肯定。
对于容璟的反应,云舒浅早就预料到了,之前太子容湛滥杀无辜,害死刘叔刘婶,她意气用事要杀了容湛,这男人也是现在这副冷酷,不被任何情绪左右的无情模样。
不得不承认,这样内心强大的男人,的确是成大事的料。
但她实在不能苟同,一个人太过于冷静,就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话音落下,云舒浅杏眸眯起,将眸底的倔强尽数收敛,埋头“哼哧哼哧”往前走。
突然,手腕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攥紧!
那透着沁人寒气的掌心,紧紧地贴着她纤细的皓腕,冰与火在这一瞬间,骤然碰撞!
“容璟,我没有什么大的抱负,此生唯愿家人平安喜乐。”
“你我之间能走到今日,也都是我顾虑家人的结果,所以,你别跟我讲什么顾全大局这种说辞。”
“没错,以你的能力,自然能保我弟弟平安出狱。”
“但是,眼下我弟弟被人欺负成那样,我作为姐姐,心中怒火难熄!”
“不管后果如何,我都会一力承担,跟你没有关系。”
“九王爷若是怕被连累,直接一纸休书呈给父皇,我云舒浅做了什么,便跟你……”毫无瓜葛!
据理力争的话讲到一半,云舒浅只觉得身体突然腾空,整个人被男人打横抱起。
“容璟,你放我下来,你若要拦我,你我势不……”两立!
“王妃走着去刑部,就不怕耽搁收拾秦鸣的功夫,嗯?”
突然,男人醇厚的话音,打断了云舒浅倔强的叫板声。
不等云舒浅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抱着她坐进了马车。
云舒浅杏眸中掠过一丝不可思议,这男人刚才说什么?她不会是耳背听错了吧?
“王妃伶牙俐齿,本王说不过,但有一点,王妃需得明白。”
“只要王妃一日是本王的女人,王妃的家人便是本王的家人。”
“敢对本王的家人动心思,那个人也算是活到头了。”
容璟灼灼着目光,说话的同时,不由欺身朝着女人压了过去,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女人尖巧的下巴,迫使女人跟自己对视,两瓣薄唇微微开启。
“这话,本王只说一次,王妃可记住了,嗯?”
不容置喙的低沉嗓音充斥着整个车厢,强势地在她的耳中不停地回响。
一呼一吸间,那股属于男人身上特有的木质清冽气息,霸道地侵入仿佛要挤满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四肢百骸。
“咕~~”
几乎是同时,云舒浅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竟然鬼使神差地冲着男人,点了点头。
容璟凤眸中刻意将焦点涣散的瞳孔,微不可查地骤缩成一点,蛊惑着悠悠出声:“本王眼瞎,王妃什么时候也哑巴了,嗯?”
他要听女人亲口说,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