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子染的回答,云舒浅不由加快了脚程。
“九王妃,你总算来了,我家城主的性命就拜托您了!”
云舒浅左脚才跨过门槛,右脚都还没来得及跟上,城主府大院里,城主夫人周氏带着一大帮丫鬟婆子,哭哭啼啼地冲着她跪了下来。
方才,她已经在城门口听夜子染提了一嘴,说城主刘少柏于几日前在城外遭遇鬼王一行人拦截,囚禁在府中秘牢。
直到昨日,才被人从秘牢中救出,但是,人已经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云舒浅俏脸上满是肃然,这刘氏家族在朝辞城声望颇高,虽然她此番前来是进行城池交接的。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想把城池管理好,还是得借助刘氏家族的力量。
因此,这个刘少柏能活着,就绝对不能让他死了。
打定主意,云舒浅立刻命人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主刘少柏的住处。
“你们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我大哥穿着这么脏污的衣服,活腻歪了吗!”
刚到院门口,一道骂骂咧咧的嚣张声音,就传了出来。
云舒浅杏眸微不可查地眯起,不由顿住脚步,沉声道:“刘夫人,这是……”
“禀九王妃,里头是我夫君的弟弟,自从我夫君伤重的消息在族中传开,小叔便……”
“大嫂,你怎么回事?大哥身上都溃烂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连件干净衣衫都不给他换上!”
突然,一道跋扈的声音打断了周氏的话音。
紧跟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带着一帮子下人,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院门口。
这男人叫刘少松,是城主刘少柏同父异母的弟弟。
只是,刘少松乃妾氏所出,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刘氏家族长房的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在城中口碑极差。
此时,刘少松一脸趾高气扬,下巴仰得高高的,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小叔,冤枉啊,不是我不替你大哥换衣服,是大夫说,你大哥身上的衣服已经和伤口粘连到一起了。”
“若是强行撕扯开,会造成血流不止,如今你大哥的性命危在旦夕,我也不敢擅自……”
“大嫂,你以为搬出大夫说的话,小爷我就会信?”刘少松不客气地打断。
说话的同时,他直接大手一挥,命下人进屋,给刘少柏换干净衣衫。
“小叔,万万使不得呐!”周氏顶着一双红肿的眼,惊恐地跑上前,挡在了一帮下人的面前。
见状,刘少松那双绿豆眼里,掠过一丝阴狠之色,不客气地扬声。
“大嫂,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小爷我都懒得跟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说话!晦气!”
朝辞城城主和城主夫人结婚十载,一直恩爱有佳,是城中百姓的夫妻典范。
但是命运弄人,夫妻二人成婚这些年,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却始终美中不足。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氏一直没能替刘氏长房诞下一男半女,长房子嗣的绵延问题,一直都是整个家族长辈的心头大事。
曾经好几次,几位长辈叔聚拢专门开祠堂,商讨替刘少柏纳妾,开枝散叶的事情。
但最终,都被城主刘少柏给严词拒绝了。
这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周氏和刘少柏恩爱如初,却一直无所出。
而此番城主刘少柏命在旦夕,身为长房仅剩下的男丁,刘少松的心思立刻就活络了起来。
只要大哥一死,周氏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业,新任城主定然会落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