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裴砚没走，他坐在沙发上看平板。听到动静抬头看姜姒，眼底的笑意浅浅的。姜姒习惯了他清清冷冷的模样，这会儿总是在笑，一时倒是不适应。不过，裴砚笑起来也挺好看。唉。女娲捏他的时候，绝对是最用心的。“过来。”
裴砚冲她招手。姜姒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转正的话，便站在原地没有动。“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你确定这么远你可以看得清？”
裴砚举起平板，问姜姒。姜姒：“……”走近，姜姒不情不愿问道：“让我看什么？”
“财经大学的成考，”裴砚把平板递给姜姒，“金融管理专业你可以重点看看。”
姜姒蹙眉拿过平板，指腹在平板上点击，视线却落到裴砚身上。裴砚：“怎么？”
“你是不是知道梅旭让我去成考的事情？”
裴砚一默，并未否认。摊开的手心慢慢蜷缩。在听到姜姒只是语气平淡的说着你们兄弟俩真是如出一辙的怪之后，他的手又慢慢地摊平。姜姒低头认真看裴砚给她选的专业，“你和梅旭到底有什么过节？你怎么那么不喜欢他。”
“没有过节，就是不喜欢。”
姜姒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看裴砚，片刻又低头继续看平板。裴砚保持着僵直的姿势唤姜姒：“阿姒……”“嗯？”
姜姒并未抬头。“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这次，姜姒终于抬起了头。她不解地看着裴砚，而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昨天我遇到了梅女士和梅旭，梅女士跟我说，她那个私生子早就死了，你觉得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裴砚的食指动了动，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凝视着姜姒。姜姒睫毛轻颤，抬手在裴砚的面前挥了挥。“裴砚？”
下一秒，她的手被捉住，裴砚冰冷的唇落在她指尖，如同电流般，激得姜姒一咕噜站起身，差点把平板掉地。“阿姒……”裴砚仰头，抢在姜姒开口之前，虔诚如教徒般看着她，“你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吧？”
姜姒指尖微颤。眼前的裴砚，不再是不可一世的京都大少。更像是一个小男孩。无助而又脆弱。姜姒的身体又是一颤。他这是主动撕下所有的外衣，让她直面他鲜血淋漓的内心。她慢慢地蹲下身子，和裴砚平视，眼底里的柔光异常坚定：“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裴砚的脸上勾起浅浅的弧度。“比上次笑得自然多了。”
姜姒拍着裴砚的肩膀说道。房间内凝滞的气氛渐渐流动起来。姜姒拿起平板，低声道：“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裴砚搂住姜姒的腰：“那我转正的事呢？”
姜姒低头，看着裴砚乌黑发亮的发丝，有些嫉妒地说道：“等着吧。”
裴砚：“……”……韩嘉怡连续三天都没有联系到花如玉，心底开始慌了。“会不会是姜姒知道是我让花如玉去的，她已经让裴砚把花如玉解决了？”
韩嘉怡忧心忡忡问身边的闺蜜。闺蜜沈安玲正在摆弄包包，听到这话抬起头：“不可能，裴砚已经把裴氏的股份都给了裴老夫人，现在，他就是个空壳大少爷，毫无实权。小怡，你就是想太多了，也许是花如玉跟别的男人出去玩了呢，干—她们这一行的，偶尔消失也是正常的。”
韩嘉怡的心略安了几分，但很快又焦躁不安地站了起来：“可我还等着她去闹，把姜姒给赶走呢！”
沈安玲抚摸包包的动作一顿，而后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把那家美容院要回来吗？我倒是有个办法……”说着，她凑到了韩嘉怡的耳边低声耳语。韩嘉怡听着听着就变了脸色：“这样能行吗？万一被查出来，我丢了工作不说，姜姒要是计较起来，我可能还要进去！”
“你怕什么，”沈安玲笑得暧昧，“你现在是宋少心尖尖上的宠儿，你有事，他能袖手旁观。何况，只要你让宋少帮你疏通疏通，让调查人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会查出是你做的呢？倒是姜姒进去后，说不定，你还能把她的业务吃下呢。”
想到姜姒每年的业绩，韩嘉怡狠狠动心：“可是——裴大少那边……”“呵，还想着裴砚给姜姒出头呢，我不是说了嘛，现在的裴少也就空有其表，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宋少，都是一个圈子的，你总该相信吧？”
韩嘉怡听着，举棋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