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砚轻点方向盘，神色依旧是波澜不惊。姜姒微微瞪大眼睛：“？”
她没听错？“为、为什么呀？”
她爸就是一个泥腿子，又没有万贯家财，何必讨好。裴砚上下打量姜姒：“愿意。”
姜姒：“……”行。裴总任性！片刻，她又犯愁：“还有那些鸡鸭……”那些鸡鸭都是村子里的人送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人一下子就转性了。见了她爸，也不再叫什么姜瘸子了，而是叫叔或者是哥，最滑稽的是，有个老头子已经八十多了，抓着姜康成，非要喊他哥。姜康成哭笑不得，还是家里小辈看不下去，把人拉走了。而车里这些鸡鸭，也只是拿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估计这会儿还在家门口扑腾呢。想到这，姜姒又开始心疼起那些毯子。好几万呀。……裴家老宅。裴母神色淡淡地睨了一眼对面的棠云生：“这都快被人偷家了，你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棠云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个，我也没想到姜姒会查到乡下去，而且会查得这么深。”
“没想到，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再不管，姜姒不仅能查到是你杀了她妈，还能查到你为什么杀了她妈，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棠云生虚虚一笑：“老夫人，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千万不能不管这件事，再说了，我当初也是为了帮你，我才杀了……”裴母厉声冷哼：“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卖我？”
“不敢不敢，”棠云生摆摆手，“只是我要是出事了，肯定会牵连老夫人的……”顿了顿，棠云生小心翼翼继续说道，“老夫人，要是姜姒一个人，我倒是不担心了，可是她现在和裴砚在一起，裴砚可不能不防。他虽然已经不是裴氏ceo，丧失了很多职权，可一旦，他要是知道了事情真相，老夫人您这边也不好过吧？”
裴母一听，轻笑：“又威胁我？棠云生，你是不是忘了，我马上就是裴氏最大的股东了，你觉得等我拿到裴砚的股份，我还会怕你的威胁吗？”
棠云生低下头，不说话。裴母见状，脸上又堆满慈爱的笑意：“好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你帮我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你想办法把姜姒这个麻烦解决了，等我成为裴氏的最大股东之后，我就把6的股份转给你。”
棠云生一听，来了兴致：“没问题，不就是解决姜姒吗，太简单了。”
“你该不会是也想杀了她吧？”
裴母叫住了棠云生。棠云生疑惑：“是呀，你不是说解决姜姒吗？”
“我是让你解决，但不是让你杀了她，你自己也说了，裴砚和她在一起，姜姒一死，你想过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吗？”
棠云生打了个哆嗦。上次，苗澜杀姜姒，直接导致裴砚不娶棠艺暖，还放弃了裴氏ceo和股份。要是……棠云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那我该怎么办？杀又不能杀，难道任由她继续查下去？”
“知道什么叫做怀柔政策吗？”
裴母轻点桌面，“姜姒从小就缺乏父爱，要是你能把她接回去，好好待她，感化她，说不定她就不查了。”
棠云生对此持怀疑态度：“她那么恨我，怎么可能因为我对她好，就不查了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再说了，到时候她在你的掌控中，还不是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棠云生露出了然的微笑：“我明白了，多谢老夫人的指点。”
“行了，去吧。”
棠云生前脚刚离开，裴林后脚就进来了。“老夫人——”“什么事？”
“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是今天开会，董事会那边已经同意下个月就把少爷手里的股份转到你名下。”
裴母冷笑：“算他们识趣，再撑下去也改变不了我将成为裴氏最大股东的事实。”
“是呀，”裴林拱手，“我在这先提前恭喜老夫人了。”
“不急，等尘埃落定再说。”
裴林顺着裴母的视线落到了楼下快要上车的棠云生身上。他笑道：“这次还真的要多亏梅少爷，要不是他发现姜姒回家，我们也不会知道，她竟然已经查到害死她妈的人是棠云生。”
裴母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有什么好的，你就没想过，梅旭为什么会在姜姒的家乡出现？”
裴林脸色微微一变：“梅少爷说的是去调研，他不会是为了姜姒才去的乡下吧？”
裴母目光冷冷。裴林：“……这？”
“你先下去吧。”
裴林担忧：“是。”
裴林走后，裴母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姜姒，说她是狐狸精是一点儿也不过分。连梅旭也着了她的道。……姜姒刚到家，便看到魏秘书就站在公寓门口。她还好奇魏秘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下一秒，魏秘书便走了过来，打开车门。裴砚下车，把车钥匙抛给魏秘书，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而后敲了敲车窗。姜姒这才想起来，赶忙下车。魏秘书冲着姜姒点点头，神情有些怪异，但是很快他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开着车子离开了。姜姒这才想起车上还有她的鸡鸭鹅，她刚要追出去，被裴砚拽住，她急道：“我的鹅！”
裴砚拖着她往楼上而去：“处理完他会送回来。”
“处、处理完？”
姜姒懵逼了几秒钟，很快窒息的感觉就让她忘了思考。“唔，放开……”姜姒无语捶打裴砚的胸膛。他不会累的吗？开了这么久的车子。电梯打开，裴砚松开姜姒，哑着嗓子：“钥匙。”
终于可以呼吸的姜姒喘着粗气：“没有……”裴砚额头抵着姜姒的额头，低低笑道：“真没有？”
姜姒警惕：“干嘛？”
裴砚喉结滑动，指腹摩挲着姜姒的腰身，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姜姒瞪大眼睛，耳朵充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监控：“你发什么疯？”
“不要高估我的忍耐力。”
裴砚声音沙哑，眼底有什么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