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秀并不晓得这些,她还在期待着圣人的驾临,期待着父亲的支持。
可惜,她等不到了。
她要的等不到,偏偏等来了皇后殿下疯狂的报复。
“下贱蹄子,竟然趁本宫不备,做下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皇后殿下大怒,生生将冷秀宫变成了冷宫。
一应物品全是破败不堪,一应吃食全是馊坏了的,连宫人都只给了个老弱耳聋的。
气得柳淑秀不得不服软。
她多次想拜见姑母,却屡屡被拒。
后宫嫔妃大多隔岸观火,饶有兴味地期待这对姑侄继续上演精彩的大戏!
可惜,皇后殿下白日里并不在后宫,姑侄间的你来我往,不过是些小打小闹。
日子久了,众人也没了兴致。
柳淑秀并没有等来父亲母亲。
她舍了多少饰品,递回府无数封信,却等不到家里的半点回应。
渐渐地,她回过味来,只怕自己已成了弃子。
想明白这点,她不禁失声痛哭。
打小倍受宠爱,哪里料到有一日,竟会落到这步田地。
所以说,一步错,步步错,古人诚不欺我也!
慕杨在江都过得安然舒心。
王威携大郎、三郎离家,江都的府邸加强了守卫,还换了防。
这日,慕杨思虑再三,还是向王夫人提出去寺庙一次。
外祖父的坟已迁好。
她原本想找一块风水尚可的地,安置外祖父。
岂料王威大手一挥,直接将外祖父安葬在王氏族地。
他说,“你是我闺女,你外祖父便是我老子,把自家老子葬在族地,谁敢放pi?”
一锤定音!
王威发了话,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外祖父的坟迁好后,她便想着去庙里为其点一盏长明灯。
王夫人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约定明日一同出发,去郊外的雷公寺。
岂料临出发前,二媳妇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王夫人不得不留下照料,她叮咛王挚城,路上定要小心,千万照顾好慕杨。
一行人出发了。
此刻的江都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慕杨隔着窗纱看着绿油油的麦田、长势喜人的玉米田、农人脸上满足幸福的笑容,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父亲王威的确果断英武,有他和首辅在,大豫定能度过危险。
蓦地,马车毫无征兆地颠簸了一下。
马匹发出尖锐的嘶鸣声,突然加速向前冲去。
王挚城原本一直驾马跟在马车旁,但事发时,正好有府兵向他禀报,故而落在了后面。
等他发现不对,急匆匆赶来,慕杨坐的马车已跑出去老远。
王挚城一着急,猛得夹紧马肚,往前冲去,却被路边突然倒下的树枝拦住去路。
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当他忍痛起身后,慕杨的马车早跑的没了影。
他惊怒不已,翻身上马,带着士兵沿着马车辙向前追去。
书穗和书粱也在马车上。
马车加速时,书粱牢牢地护着慕杨,三人均未受伤。
只是,书粱也腾不开手控制马车,不得不冲马车夫高喊,“车夫,赶紧控制住马!”
可是,任凭她怎么高喊,车厢外都无人应答。
她的心一沉,许是马车夫被甩下了马车?
马车飞快地向前驰着,颠簸感越来越厉害,怕是马车驶上了山路。
终于,马车停住了。
正当慕杨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从马车头的方向飘来一股异味。
不好,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