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些,说正事呢。”
“我们刚认了慕杨为义女,经此一事,首辅会不会直接带她回京?我好不容易又有了女儿,可舍不得!”
“想什么呢?舍不得就跟着一起去,去女婿家住着,天经地义!”
王夫人眸子一亮,唇角扬起笑意,有何不可?
“慕杨,我,没有……娶静宜!静宜……被贬为庶人了。”韩屹结结巴巴地解释。
慕杨怒,“噢,原来静宜贬为庶人了,大人您才娶不成的吧。”
韩屹一急,刚想开口,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微动,嘶地一声,捂着胸呼痛。
慕杨见状,着急得上前查看,她一把甩开韩屹的手,拉开他的衣襟,仔细地按压着伤口处的绷带,见没有血丝渗出,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她重新替韩屹拉上衣襟,抬眼便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晓得自己上当了。
当即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去,把背留给了韩屹。
韩屹从背后紧紧地揽住慕杨,慕杨的身子蓦地一僵。
“阿木,我娶静宜本就是权宜之计,是为了,为了你!”
一声“阿木”惊得慕杨浑身一震,韩屹的话更是让她吃惊地大张着嘴。
韩屹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上前掬住一抹馨香。
慕杨挣不过,只能听之任之。
良久,韩屹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此刻慕杨的脸像熟透了的苹果,恨不得叫人咬上一口。
“你,怎么晓得我是阿木?又为何说是为了我?”
韩屹强忍住悸动,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
慕杨咦了一声,“这不是我给贤妃的吗?怎么在你这里?”
韩屹原原本本地将静宜用阿木威胁他,强令他娶她为平妻的事告诉了慕杨。
“阿木,我心里一直有你,那个软糯粘人的小姑娘!
当年收到恩师的托孤信,我便赶往江都,可惜你已经被太后殿下接入宫中,殿下还销毁了你一切踪迹。
我寻了你好多年,便寻不着,好不容易得了你的消息,我岂能轻易放过?
哪怕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跳上一跳。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寻了这么多年的人,早就是我的枕边人了。
阿木,对不起,往后余生,我绝不负你!”
慕杨气恼地横了他一眼,“你可真笨,莫非认出你,我岂会坚持嫁给你?你可是太后殿下嘴里的老得掉渣的大冰碴子!”
韩屹激动地紧紧揽慕杨入怀,就像拥着无上的珍宝般。
“只是,”慕杨咬牙切齿地斥了他一句,“你宁愿自己瞎猜,也不愿同我说实话?是不信任我吗?”
韩屹竟被问住了,半晌不知如何回答,觉得自己真的很傻。
“对不起,”韩屹压低声音说,“以后不敢了!”
“你还想有以后?”慕杨拔高声音问。
话音刚落,韩屹脸色大变,他双臂猛地收紧,“别说这样的话,千万别说这样的话,随你怎么待我,骂我、打我、嘲讽我,怎么都好!
求你,不要再说离开的话,不要再说没有以后的话。”
韩屹的声音里满是痛苦。
当他赶回清泠居,发现屋里空无一人的时候;
当他发现慕杨逃离,带兵千追万赶,以为再也追不上的时候;
当他眼看着爱人在眼前,却不得不忍痛放她离开的时候;
当箭矢射向慕杨的时候;
他肝胆俱裂,每一次都如死去一般痛彻心扉。
一想到慕杨的未来没有他,他便痛苦万分,了无生趣。
他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他展开慕杨的双手,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慕杨怔住,不一会儿,掌心传来了潮湿的灼热感。
她不忍将手抽回,任由韩屹将情绪宣泄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