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这位大人真大胆,竟真的驾马登船?
韩屹紧紧了马缰,稳了稳马蹬,一挥马鞭便向前急驰。
整个人紧紧贴着马背,人马浑然融为一体,像一支离弦的箭,往刚刚驰离码头不久的船跃去。
眼见大人越来越近,自己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书禾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脚僵硬地动弹不得。
马前蹄竟真的踩上了船尾,可惜就差一点点,马匹力尽,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韩屹也掉了下去。
深秋的河水,像冰一样冷。
河水,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口鼻。
他屏住呼吸,放掉缰绳,想浮上河面。
可惜左脚被马蹬扣住,竟怎么也解不开。
情急之下,他掏出随身的小刀,将马蹬切断,这才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
“大人!”早在韩屹落河,岸上有人连着扑通几声跳下来营救。
见韩屹浮出了水面,他们皆松了口气。
几人游回岸。
韩屹整个人湿淋淋的。
随从当即取出备用常服,借用码头工的歇脚处,伺候韩屹换上。
他还是失败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他的眼神越发冷厉!
船上是书禾、书粱,慕杨身边的两大婢女。
她们也看到他了。
她们的眼中有恐惧、害怕、紧张,却唯独没有担忧。
“继续追!”他冷声道,“下一个码头!”
说完,他一个侧身上马,打马往前急驰。
身后又掀起一大片烟尘。
不过短短一瞬间,整个码头又空了下来,只留下阿灿等几个工人怔愣在当场。
码头不远处的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慕杨正捧着茶碗喝着热茶。
韩屹来了,真快啊!
太快了!黑衣人暗忖。
韩屹来的速度超越了他的想象,可见他比表现出来的更强大、更可怕!
“娘亲,好冷的天,父亲掉进河里会不会着凉?”
慕杨看着茶碗里冒出的热气,回首抚了抚楚褚的发顶,没有回答。
没错!
她没有上船,在船上的只有书禾和书粱,她们约定在江都碰面。
船驰出后,在到达下一个码头前,书粱会想办法带书禾离开船。
她太了解韩屹。
韩屹太聪明了,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警觉。
她尚不清楚此事是否能瞒天过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韩屹驾马驰出不久,他“吁”得一声拉紧缰绳,马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