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到珍瑰阁,慕杨展开一看,顿时笑了起来。
“夫人,何事好笑?”书麦问。
“是楚褚写了信来。”
“小小姐与您感情真好。”
“这孩子,出生时母亲难产,好不容易救回,身子却衰败了。
长年卧床,无力管她,将她交与韩老夫人。
韩老夫人见她是个女孩,安排了奶嬷嬷后,便撒手不管。
大人忙于公务,又冷情,总觉得有人照顾着,不愁吃不愁喝,能有什么事?
她自顾自地长大,渐渐封闭了心智,不爱说话。”
“得亏遇见夫人,慢慢打开了小小姐的心扉。”
“我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认真地伴了她一年,我干什么便扯着她也干什么,我种地她翻土,我下种她浇水,我拔草她跟着我拔草,是土地治愈了她。
外祖父说得对,土地是我们的根。”
说完,放下心中的画纸,起身去了园子。
书案的画纸被风吹到地面,画上的首辅大人,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菡萏宫,静宜公主正发着脾气。
“我身子好了,我要出宫。”
“好,奴婢即刻送公主殿下回公主府。”忍冬恭敬地答。
她与秋槐是太后殿下赐给静宜公主的下人。
“不,我要回首辅府。”
忍冬低头不语。
静宜公主怒气冲天,“贱婢,还不快去安排?”
“殿下,您若是出宫,便只能回公主府,这是太后殿下的懿旨。”
“你,竟敢违抗本宫的命令?你是谁的奴婢?”
“奴婢是殿下的奴婢。”
静宜气极。
这样的场景出现了无数次。
她,被困在了菡萏宫。
怎么办?
出不了宫,回不了首辅府,她要怎么才能见到韩屹?
“出去。”
忍冬退下了,紧接着又响起了脚步声。
“我叫你退下。”静宜公主扭曲着脸。
进来的是蓝田。
她满心不耐,若不是见静宜公主回大豫后,的确让首辅与太后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她都懒得搭理她。
“阏氏若想出宫回首辅府,不若安静些,如此吵闹,于事无补。”
“难道我不吵不闹,就于事有补了?”
“您不吵不闹,旁人便不会再注意您,当务之急,您要做的便是淡出旁人的视线。”
静宜公主咬着下唇,她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她心急啊,宫宴后,她名声尽毁,若再不使出杀手锏,怕是无立锥之地!
“或许,皇后殿下会有办法!”
“她?能有什么办法?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好。”静宜公主一想到皇后便气得咬牙切齿。
蓝田冷笑。
静宜公主同皇后殿下真是半斤八两。
看看这两个办的事。
算计这、算计那,什么都算计好了,却带错了人。
结果将自己算计了进去。
皇后殿下以为静宜公主将柳慕杨带进了后厢。
静宜公主却被柳慕杨激得心神俱裂,情绪崩溃,竟将自己投进了后厢。
怪谁?
除了怪自己太蠢,还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