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太后心中冷哼一声,失去时方知珍惜,首辅也踏上一条寻常男人常走的歧路。
眼前的慕杨脸如艳桃,姣美欲滴,端的是最好的年华,却白白配这么个老渣男,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自己哪怕被圣人责怪,也万不能再让慕杨走回老路。
慕杨哪里知晓太后的心思,告辞回珍瑰阁后,便早早安置了。
书禾为其御妆的时候,发现夫人发间多了一柄紫檀发簪,她以为是夫人外出时新购的,便取下置于妆奁盒内。
慕杨“咦”了一声,“书禾,这柄发簪哪来的?”
书禾吃惊地说,“夫人,这不是您买的?发簪是从您发间取下的。”
从她的发间取下?
蓦地,她想起在首辅府时候的事。
韩屹抬手抚上她发顶,她的头一沉,吃惊后退,他却从她发间拿下一片羽毛……
难道说,羽毛只是障眼法?
他悄悄地在她的发间插上一柄发簪?
她拿起妆奁盒里的发簪打量。
这是一柄材质上好的紫檀木发簪,簪尾刻着绣球花,一朵朵开得正艳。
看得出打磨发簪的人很是用心,一点点细节处都精雕细刻。
一个想法猛地跳进她的脑海,难不成这发簪是韩屹亲手打磨的?
可能吗?她暗斥自己想太多。
随手就将发簪重新放回妆奁盒。
既然送的人不说,她便只作不知吧。
韩屹送完慕杨,便回到了前院书房。
他虽不言语,但大川仍从他轻快的步履中,看出大人现下心情很好。
大川还是很有眼力的,韩屹的心情果真很好。
亲手刻的发簪终于稳稳地插进慕杨的发间,让他格外开心。
隔日是议政的日子,六部的尚书、侍郎早早地齐聚一堂,等着首辅、右仆射大人、左右丞大人出席。
兵部尚书见几位大人还未到,顿时起了调侃之心,又逗起了憨憨的刑部尚书。
“大人,最近茶喝得可好?”
刑部尚书一脸苦相,上次下衙后,他买了好多茶,如今夫人还日日责备他乱花钱,他不是听了同僚们的话才这么做的吗?
见刑部尚书唉声叹气的模样,几位尚书都强忍着笑意。
他们知道刑部尚书买了好多茶叶,他们可不做这等傻事,但面上都劝慰他,说他做的对。
“大人不必介怀,茶价定然会飞涨。你想想,咱们首辅大人可是大闹过乌衣巷的。”
刑部尚书听得愣住,首辅大闹乌衣巷?他怎么不知道?
见众位大人都竖起耳朵在听,他便整整衣襟,开始说书般讲起了首辅大人的故事。
“话说咱们首辅大人,正与西凌亲王喝着茶,突然从廓外飘来一股异香。
首辅大人一闻,脸色顿变,起身便寻着香味追去。来到一间厢房外,他顿住脚步,脸色黑沉地盯着屋门,既不进屋,也不离开,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
他说着说着,发现刑部尚书慢慢地瞪大了双目,他越说越来劲,不顾刑部尚书几次想插嘴,自顾自地说着,“你猜怎的,屋门一开,首辅夫人一脚跨出厢房,见到首辅大人便是一愣……”
“兵部尚书好口才,可要本官为你搭个台?”
“嗨,咱这叫客串,客串懂?玩玩而已,当……”他转回身看向来人,顿时惊得三魂七魄惊掉二魂六魄。
“首辅……大……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