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兄，你说这天地之间，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吗？”
紫兰轩顶楼的雅间里，韩非目光看向站在窗檐前的冷峻身影，看似是询问，其实也是自问。
在以往，他以为这种力量是时间，在时间的面前，沧海变桑田，高山化深谷，王朝更替，斗转星移，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岁月的侵袭，终将化为尘埃。
谁都会死，任何人都不会例外，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但是在今天，苏玄却打破了他的认知，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卫庄目光冷冽，不为所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会追寻一些虚无缥缈之物，但少有人能把握眼前所能掌控的东西。”
韩非坐在酒案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卫庄兄可曾去过幽冥之地，见过鬼神？”
他收起了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神色罕见的认真。
“幽冥之地？”
“罕见的词汇。”卫庄来了一丝兴趣，来到酒案旁，与韩非对立而坐。
“今天我去了幽冥之地，见到了万千鬼神”韩非开始赘述起来，将今日所见，尽数讲出。
“你觉得是真的吗？”卫庄那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反问一句。
“我也曾以为施展的是术法。”韩非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惘，嘴角苦笑，“可是，这一切，太过真实。”
他见到的，不仅仅只是鬼神，而是一个完整的幽冥世界。
所有的鬼怪都能各司其职，从阴兵小鬼到黑白无常，再到十殿阎罗，奈何桥，黄泉水，孟婆汤，乃至十八层地狱。
他看到的，是秩序规则的建立，是世界运转的轨迹。
幻术，能有如此真实吗？
他甚至现在都能回想起长舌妇舔舐他脸颊的那种粘稠之感。
这对于他这么一个不信鬼神之说的人来讲，太过离奇，也太过玄幻。
他甚至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逆鳞剑都有着剑灵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有鬼神自然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苏玄？”卫庄轻声呢喃，内心开始重视起苏玄。
不管怎么说，这种手段，都绝非寻常人所能做到的。
鬼神么？
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中的鲨齿。
鲨齿，一向都不挑食。
不知这所谓的鬼神，品尝起来，又是何等滋味。
大将军府。
“老虎，让你准备的灵药准备的如何了？”姬无夜坐在主座之上，光着膀子，身子半歪，出声询问。
自从昨日被鬼神打了一棍子，回来之后，疼痛感非但没有消减，反倒加重了数分，背部压根就无法与任何东西接触，稍一触碰，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也导致他昨晚一夜都没有睡着，如今更是神色萎靡，脑袋昏沉。
但偏偏，这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却犹若附骨之疽，一直在折磨着他，让他压根无法安然入睡。
“将军放心，韩国境内的百年以上的灵药已经尽数被收购。”翡翠虎饮了一口酒水，一脸谄媚的笑道，“另外我已经派人前往魏国和其余四国，花费重金收购灵药。”
“但结果并不理想，根据前往魏国的商队传回来的消息，已经有人提前开始收购灵药。”
“以我的推测，这些人极有可能是秦国之人。”
“该死的秦国，什么好处都想占!”姬无夜神色愤怒，一拳猛的锤在座椅的把手上，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嚎。
痛!
实在是太痛了！
简直就像灵魂被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