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雅君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段雅君，姜军又说道：“他们上次出外勤的时候，还找到了四头山膏。”
“山膏？”段雅君眨眨眼，紧急从自己之前死记硬背的脑子里揪出来相关知识，“哦，原来是南合省那边的吧？”
姜军点点头，“对，其实那几头山膏严格来说是在柳市边界上被一直警戒的军人给抓到的，后来就送到了咱们部门里。”
“山膏啊。”段雅君沉吟一会，好奇的问道：“山膏真的会骂人吗？”
根据《山海经》上记载的内容来看，山膏‘其状如豚，赤若丹火，善詈’，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山膏是一种外形像猪，浑身火红的生物，它们最喜欢的就是骂人了。
听到段雅君的问题，姜军抽了抽嘴角，“确实，它们很喜欢骂人。”
起初是给它们关在地下的，但是四头山膏聚在一起，愣是把刘秉文给骂哭了。部门里的人见状，那是怎么哄都没办法，只能等着刘秉文自己消气。
但是刘秉文的脾气也被骂出来了，他偷偷扣下了给山膏的食物。这个行为，部门里的人也是知道的，但是谁也没管，毕竟，谁没被山膏骂过呢？
可是，谁能想到那几头山膏哪怕是饿得都趴到地上了，却依旧孜孜不倦的指天骂地，指桑骂槐。总而言之，用这两个词，突出的就是一个‘骂’字。
后来担心饿坏了山膏，几人只能忍着反感送吃的过去，但是，就算是有吃的了，那几头山膏也依旧是吃一口骂一句。
叹了口气，姜军龇牙咧嘴的说道：“先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
段雅君一听，立刻坐直身体，“您说！”
“部门里现在一共有四头山膏。”
段雅君点头。
“这四头山膏，各有各的名字，我们也把他们各自分了三个小团体。”转动方向盘，姜军看着前路说道：“第一个小团体，两头山膏，一个叫一号，一个叫二号。”
“它们也很好分辨，因为它们两个几乎是无时无刻的在输出脏话，而且骂的最脏。”
顿了顿，给段雅君一点吸收的时间，姜军接着说道：“第二个小团体是个个人团体，这头山膏叫好学，因为它不论是南合那边骂人的方言还是咱们这边骂人的普通话，都被它学会了。”
“面对好学的时候，你就注意一下，不要随口说出一些正流行的，或是你家那边骂人的话就好。”
“两天前，好学刚学会了‘宾周会发光’的骂法。”
段雅君沉默，山膏的冲浪速度比她还快。
正要问一下这句话的具体意思时，姜军清了清嗓子，将车开进部门院子里，说起了第三个小团体，“第三个也是一个个人小团体。”
“我们给这头山膏起名叫老家伙，它一般不骂人，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骂上几句，但骂的大多也比较拐弯抹角，属于你不读书几乎就听不懂的程度。”
取下钥匙，姜军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正沉思的段雅君，“走吧，带你见见正主。”
见后座的段雅君分毫不动，姜军转过头去，“怎么了？”
“不瞒你说。”段雅君抬头迎上姜军的眼睛，“我有点害怕。”
大笑一声，姜军拍了拍隔壁的副驾驶位，“你怕它们干什么啊？它们骂你你也骂回去呗！”
“刘秉文这几天都学会了不少骂人的话了呢！”
“而且，那些山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不会骂的太厉害的，最多就是嘲讽一下你。”
“只要你保持礼貌，它们就不会像骂周翰一样骂你。”
深深呼吸一口气，段雅君看着车窗外的一楼，叹了口气，“好的吧。”
为自己鼓了鼓劲，段雅君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见段雅君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姜军摇摇头，笑出了声。
眼见着段雅君从后备箱提出了自己的东西，往楼里走，姜军立刻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跟上去。
“安心吧。”姜军扯过段雅君左手的水果袋子，笑着安慰道：“习惯了就好了。”
段雅君看了眼姜军，刚要点头，那边的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穿着白色卫衣，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正对着窗边的灌木丛无能狂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吵不过它！！！”
段雅君朝着那边过去的脚没忍住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