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气!你真是救了我一命啊!”,看到有福气,梦呓惊魂未定的抱着自己养的小黄狗。
若没有它,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这种异姓人最后的下场,竟然是给飞天大神做祭品。
这里是朱家村,九成的村民都是同一个姓,同一个祖先,姓朱。
剩下的一成异姓,就是女人和孩子,这两者,都是村战的时候,掠夺过来的人口。
异姓的女人,基本上会被朱村的男人分走,在这种大山之中,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一种珍贵的资源,孩子越多,村落的有生力量就越强。
而孩子,梦呓有些不懂,朱村的人为什么会养着他们,女性幼童还合理。
但是他们连自己这种男性幼童都养着。
按照自己养父母给的说法,是让自己好好给他们家做奴才,等到十五岁的时候,给自己本来的村子,换回朱家村的孩子。
这也是村子里面,那些朱姓人一贯的说法。
……
大山中的各个村子,每个人都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尊亲而不重道,守孝而无理。
在这些人的内心中,每个人只将自己同姓同村的人,当做同类,对于外姓之人,视为猪狗人畜,残忍无比。
梦呓正是这么一个朱村之中的人畜,寄宿在一家朱家村民之中,饱受屈辱。
唯一能给他带来宽慰的,只有这条两年前自己捡来的小黄狗。
他寄宿的朱家人,是一家三口,汉子朱介、朱介媳妇叫朱之墨,生的儿子叫做朱旱。
朱旱今年十六岁,正好能出去了,才留梦呓一个人在此。
梦呓则是8年前,还不记事的时候被从梦村掳过来的。
大山里的村落靠山吃山,要是那年猎物少了,不够分,就会打其他的村子,打着打着,人少了,猎物就够分了。
数百年来,大家一直这么过来的。
梦呓就是这种习俗的产物,一个人在异村,受尽委屈。
“有福气,别愣着了,咱们得抓紧时间给这个狗洞填好。”
梦呓出去的狗洞,是有福气前几天开始自己挖的,不知道有福气怎么回事,悄咪咪的开始挖洞,今天扯着自己的袖子,拉自己出去。
一人一狗开始了用土填洞,这个洞很小、很隐秘,在一个杂草丛里,但是以防万一,梦呓不敢马虎。
梦呓的身子很瘦小,干瘪的,像是发育不良的小孩,十四岁的年纪,跟朱村小孩七八岁一般,干干的,骨头上带着两块肉。
不过这一年来,他的待遇好了很多,是去年村长来他家,看见他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呵斥了养他的朱介,说后年就要换人了,赶紧养养,这也太难看了。
当时的梦呓还天真的以为,村长口中的换人,是用自己跟梦村的人交换。
自己回到梦村,梦村的朱姓小孩也能回来,大家一别两欢,各生欢喜。
也因为自那之后,自己吃的好了很多,一改之前病恹恹的、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脸上平添了几分红润。
听说今年,自己能吃的更好了……
想到这,梦呓心中一紧,尖锐的鹰啸声仿佛在耳边响起,他打了个寒颤。
他不想死,他还很年轻,他还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他还不想被飞天大神吃掉。
他想活着!活着!
“砰!砰!”
院子门口,有响声传出,门锁和锁链碰撞的声音出现。
这是朱家人为了防止这一天,小孩们跑出去,看见不该看的,于是家家户户出门都挂上了锁,将门锁的死死的。
梦呓被这门锁声吓了一跳,惊的汗毛炸起。
此刻的狗洞填了大半,还有一小半没填上,一目了然。
他连忙从草丛中出来,朱介和朱之墨都是祖祖辈辈的朱家村人,这也是梦呓的幸运,朱之墨不干活,平日里都是梦呓干活,摆放杂物。
若是外村的娘们,就没有不干活的待遇了,那么这个被杂物堆挡住的狗洞也就必然被发现了。
梦呓挪了挪杂物,将狗洞遮掩起来,小心的向门口而去。
“梦呓!梦呓!你在吗?”
门口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
梦呓吊起来的心放了下去,不是朱介两人回来了。
门口那人是自己一个玩伴,同样是异姓之人,来自许家村,叫做许猴。
人长得同样消瘦,但是不知是不是祖上底子太好的原因,长得很高,模样俊俏。
这样一个又高又瘦的俊俏小生,惹的很多村里的女孩亲近。
外加这人讲义气,说话好听,好几次帮受欺负的异姓小孩说好话,跟大家关系都不错。
“许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出来了?今天是村子交换异姓人的日子,不是都用铁锁锁门了嘛?”
梦呓皱着眉头,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正在忙碌的许猴,问道。
朱家村的房间,要么是封闭式的,门窗一锁就跟铁箱子一样,没有出口。
要么跟梦呓这家一样,墙高有两米半,顶上被密密麻麻的倒刺荆棘拦着,敢碰一下,就要被割的皮开肉绽,留下一大块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