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厨柜门大开,里面的粮食连一粒粮都没剩,厨柜里可是还有半坛子猪油啊,也不见了踪影,就连两个腌菜的坛子也不见了!
明明他二人空着两手,当然了斧头与棍棒除外。
还好两口大锅还在,也没有被砸。
贺婆子打开一口锅的锅盖,看见锅内煮的米粥及篦子上热着的炒腌菜还在,这是她的两个儿媳妇及四个孙子孙女的早食。
贺婆子捂着胸口,一步一步似千斤重担般挪到灶房门边。
她喘着粗气对院子中的同族人道:
“有谁行行好?把族长叔和里正请来,让他们来给我主持公道!”
贺婆子抬手指向正房的房顶道:“他们两个外村人,究竟把我家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叔伯婶子,兄弟姐妹,你们都看到了吗?他们这做法纯粹是不想给我们活路了啊?”
贺婆子话落,随即就有人应道:“伍婶子,咱们族长来了!”
“里正也来了!”又有人喊道。
接着就见村民哗啦啦分开,现出一道空隙来。
先进来的是一位老者,满头花白头发,一张古铜色的老脸,眼角与嘴角处堆满了皱纹。
不过一双眼睛却不显混浊,反而很是明亮且炯炯有神!
老者一身短打麻衣,脚蹬草鞋,草鞋沾满了新鲜泥土及嫩小的青草。
老者身材高瘦,却不显一丝垂背,整体看上去,人显精神硬朗。
老者推开欲要上前搀扶他的人,一双老眼直直地盯着站在屋顶上的舒然。
看这面相很像长伍的大女儿贺香。
“女娃子,来者是客,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贺家一通打砸,试问你这是何道理?
你家大人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嘛?”
老者一张口就是质问的语气,显然他认为舒然的做法是不对的。
还未待舒然回话,院子里的村民群起愤慨:“就是!就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来我们贺家湾撒野?”
“还不下来束手就擒?非得等人上去把你们给揪下来打一顿?”
“我们贺家湾都是同族同宗,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
有些村民说着还弯腰捡起地上的瓦片向房顶上掷去。
有一人带头,就有很多人跟风。
那两个扛着梯子过来的小伙子,腰间绑着绳索,又招呼着几人避开乱飞的瓦片,从房子的另一头架好竹梯,让人扶着,便有三两个人向房顶爬去。
“二、二花,这、这可怎么办?”
陆三钱看有人借助梯子向房顶爬来,而且院子还有不少村民向房顶投掷瓦片,不由得慌了。
他一边用木棍挥舞阻挡投来的碎瓦片,一边用眼神看着那两人即将爬上屋面。
舒然本不想伤害无辜,但无辜之人就想来充当楞头青,怎么办?
她若不杀一儆百,这些自认为是大义凛然同仇敌忾的村民,真的以为她舒然是泥捏的,会乖乖的等着他们上来抓?
真真是可笑至极!
愚昧又无知的村民才真的是助纣为虐!
舒然无视那些飞来的瓦片,一手提起斧头,在前面抡起一个圆弧,就像一股无形的罡风把那飞来的瓦片通通震碎,那碎片如尘沙漫天飞散出去。
舒然脚步轻点,两个起跳,一脚蹬一个,就把两只长长的竹梯给踢蹬向后直直地倒去,任由下面扶梯子的人如何使力,也扭转不了乾坤。
每个竹梯子上都挂着两三个人,此时都惊慌地发出了灵魂惊叫:“啊啊啊!”